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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衣箱中收揀著衣物,一件一件,慢悠悠的。“凝卿。”他忽然湊到我的耳邊,“你說哪種顏色給我們未來小少爺做衣服好?”我抬起臉,無奈的面對他,“你怎麼就如此肯定是小少爺?說不定是小小姐呢。”“小少爺才好啊,可以保護小小姐嘛。”他淺笑盪漾,眼中飽含深意,“以後子孫滿堂,多些才好。”哥哥保護妹妹……我手中拿著衣衫,一下失了神。這麼多個月,家中鉅變,我卻一直沒有通知過哥哥,不知他如今好不好?不能告訴他爹爹去世,怕他在前線傷痛卻不能回;榮寵風光,不過都是表面現象,一旦軍權收回,是再也不肯將心頭忌憚放歸朝堂。如此冷血,便是傳說中的帝王之道嗎?“清鴻,你替我通知兄長好嗎?”我咬著唇,艱難的開口,“我不放心他在前線,這‘紅雲’朝堂,是再也呆不得的。”我沒有機會問那個人爹爹的離去是否與他有關,但是懷疑的種子早生根發芽,風翊揚雖在邊疆,依然危險。他站起身,伸手推開窗,散去屋內的燥熱,“我早已通知了,夫人不必掛懷。”是嗎?我笑著點頭,最後一絲牽掛終於落下。一件豔紅的裙子被我拿在手中,金絲繡鳳,珍珠滿墜,光華燦爛,耀眼依舊,正是我當日的嫁衣。成親這麼久。如今再看,不過數月,往事歷歷在目,片片飄過眼前,不覺恍惚了神智。我與清鴻,短短數月從戒備森嚴,冷淡相對到如今夫妻相伴,盼子出生,我該覺圓滿的。可爹爹和哥哥,一個辭世不在,一個報國遠走,想到這,又忍不住的心頭酸楚。嫁衣,是母親傳承給女兒的衣衫,我是要好好儲存的。將嫁衣存放進衣箱的最下面,腰帶硬厚,無法摺疊,這才突然想起,那日改衣時腰帶中加了嵌片,難怪厚實了。取過剪子,腰帶處的線被我細細挑開,露出了裡面的嵌片。忽然,我頓住了手,望著腰帶,緊緊的捏住剪子,呆愣。“這同心結哥哥可以留待他日贈給心上人啊……”“翊揚終是錯過,幸為凝卿之兄,亦恨為凝卿之兄,若有來生,定不再為你兄長!”嵌片中間,同心結平展靜臥,穗子線落在腰帶之外,細碎的打在我的手上,彷彿記憶中那雙溫柔的手。哥哥他,竟將另外一枚同心結悄悄嵌入了腰帶中贈與我……哥哥,凝卿負你,對不起……“凝卿!”溫柔的嗓音在身後響起,從我手中抽走那同心結,“可是贈給為夫的?”“啊……”感覺到身後的體溫,我輕柔的笑了,靠在他的懷裡。“你老是這麼恍恍惚惚的,讓人擔心。”在我臉頰邊落下一吻,“你說很久沒出門了,帶你出門走走。”笑意綻放,我從他手中抽走同心結,“這裡只是一個,待齊了一對,再贈與夫君。”晏清鴻笑而不語,抿唇望著我,目光清淺。68 簪中透秘 清鴻皇鑑夏日的黃昏,沒有了正午時分的炙熱,夕陽眷戀在山頭,留下水波盪漾中的淋漓金色。“凝卿,你想要什麼?”晏清鴻眼中有幾分清明瞭然。我的目光從間間首飾鋪古董店掃過,只是笑而不答。順著我的目光,他執起我的手踏向金字招牌:“想看首飾?”我始終掛著笑,任由他扶著我進門,對面前一字排開的金銀玉飾只是搖頭,忙壞了老闆一件件的將精緻的物件拿進拿出。“清鴻,我想吃甜糕。”他微笑點頭:“好,我去去就回。”等他再回時,我早已愜意的啜著清茶,拈著糕點,面前幾樣包好的釵鈿。晏清鴻未有半句疑問,只付了銀子帶我歸家。一路上,我抿著唇,神情輕鬆,偶爾瞟他一眼,飛快的轉開。“說吧,你到底為我買了什麼?”才入門,晏清鴻早將我攬住,聲音湊在耳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特地將我支開的目的,是選了什麼特別的物件?”賴在他的懷中,感受著溫馨瀰漫,口中卻是嗔怪:“本想給你驚喜的,可惜瞞不過你的心思。”反身將他按進椅中,我的手輕快的抽走他髮絲間的竹簪,“為妻替夫君梳髮如何?”他輕鬆的笑著,髮絲散落,握上我的手:“不要累著就行。”我的手指握著他的發綰成髮髻,抽出一枚白玉簪穿過髮髻,看羊脂玉溫潤細膩,與他的笑容一般,散發著獨特的光芒。他在燻爐中燃起薰香,安定的氣息在房內瀰漫,讓人心神鎮定。君子如玉,尤其是這樣的羊脂軟玉,我乍見之下,就想到了晏清鴻,想到他的笑容,想到他的內斂,還有他深藏著的鋒機。公子翩翩,一隻玉簪平白給他添了幾分王者貴氣,玉色襯著膚色,透著清雋超然,竟不知孰更白,更潤澤。我聲音不無得意,“這麼一看,倒象是誰家的王孫公子,如此丰姿不知出門時會不會有女子投之以木瓜呢?”“你現在愈發放肆了,竟連夫君也敢調笑。”他溫柔的抓著我,語帶威脅,“我該好好考慮是否要一振夫綱。”我被他困住,雙手貼在他的胸膛,在他懷中低念道:“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如今我投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