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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南天看著我,呵呵一笑,“來人,賜座督政令。”“謝王爺賜坐!”就在易清鴻下首,一張椅子佈下,我毫不推辭的上前,福身行禮後安然的坐了下去。這是我第一次臨朝,也是‘梁墨’史上第一有女子踏入這殿堂之中,更是以官史之身,站在這偌大的金碧輝煌中,腳下是眾臣俯首,遠遠的殿堂連綿,所有的明麗盡在腳下。心中的豪邁衍生,不由自主的讓人感覺到快意。難怪這麼多人,為了這俯瞰天下的寶座傾盡一生,的確是讓人失了神智,迷了心魂,忘乎所以了。“督政令!”易南天喚了我一聲,“政務可熟?需要再指派些人手於你嗎?”“不用!”我抱著手中的奏摺,“這兩日,共有各地奏本三百餘件,除去各部應司職不存爭議,再有些不知所謂的文書,幾是各省政司請求早日定擇太子人選的,若要麻煩三王會政的,只有一項。”我攤開手中的卷宗,“這是‘羅宮城’送來的城收呈文,先請三位王爺過目。”一式三份,早已準備齊全,被我一一呈放在他們面前,乘他們展閱的時機,我看向戶部尚書,“趙尚書,請將‘羅宮城’大致情形向諸位介紹一番可好?”戶部尚書一愣,訥訥的點了下頭,“‘羅宮城’地處西邊,荒涼不堪,長年受到風沙的影響,百姓生活困苦,通常每年都由朝廷撥款下發,賑濟災民,先皇曾經有旨,免除‘羅宮城’賦稅,再另每年下撥百萬兩銀錢供百姓修築家園。”“有多少年了?”我詢問了聲。他臉上表情微有不滿,“十餘年了,此事朝中大小官員皆知,二位皇子想必也是有所耳聞的,督政令您難道沒聽說過嗎?”我不置可否,對他暗中的嘲諷只當未聞。轉而將詢問的聲音投向了易承烈和易清鴻。易清鴻拿著手中的卷宗,只是輕輕嘆息了,給我一個明朗的眼神,似乎看出了什麼。而易承烈認真的翻閱完之後,點了點頭,“沒錯,先皇曾經是頒佈過這樣一道聖旨,因為‘羅宮城’地處偏遠,百姓又無耕地,風暴沙塵常常吹去百姓帳篷,先皇憐憫百姓可憐,才有了這樣一道聖旨,但是每年‘羅宮城’太守都會有奏摺呈上,詳細言明百萬兩賑災銀的用度去處,百姓尚算安居。”“安居?”我輕輕一聲反問,“不知二皇子可長在京城單獨行走?不知戶部尚書大人可長在京師單獨行走?”兩人再次被我問的一怔,那戶部尚書大人直接皺起了眉頭,“督政令大人什麼意思?”“什麼意思?”我微微搖了下頭,“不知道你們可曾經見過京師城邊那麼多乞討要食的人?可曾問過他們來自哪裡?為何會淪落如此?”“我為何要問那低賤之人?”他下意識的衝口而出,換來我一聲低低的冷笑。“以民為本,以民為子,以民為天。”我緩緩搖頭,“這就是您口中的子,口中的天,口中的本,原來只換來兩字賤民,如此思想,如何為民思考,如何為官?”被我冷冷的搶白,他的臉上青色一片,垂下了頭。我衝著三人頷首示意,“我曾在城中多次詢問乞討者,他們自稱來自‘羅宮城’,有的甚至是舉家乞食,更稱城中百姓大多是靠在各地乞討為食,至於所謂朝廷下撥的銀款,他們更是從未聽過見過,不知尚書大人對這件事是如何看待的?”“這……”再次被一語噎住,“或許,或許……”“或許是城守貪汙了,也或許城守下撥了款項,卻被縣丞貪汙了,或許是縣丞下撥了,又不知流失去了哪,對嗎?”我的反問聲讓他訥訥不敢回。“督政令大人!”戶部侍郎終於忍不住站出來,“朝廷撥款數額龐大,每年城守都會上呈用度去處,尚書大人只能核對賬面有無錯誤,卻無法保證字字都是真言。”“那要你何用?”我忽然的厲聲讓所有人都愣住了,“要逐級司職何用?尚書大人之下,就由你負責,可你是如何督查各省的城守?各省城守又是如何督查郡縣的?”“我這就去查辦。”尚書大人在三位王爺的目光中身體有些微顫,忙不迭的說話。“不!”我出口阻攔了他下面的話,面對易南天和易承烈詢問的眼神,“我認為朝中官員對於地方很多事物確實鞭長莫及,縱然此事有錯,亦不能全怪尚書大人,要怪,只能怪朝中常年累下的官員升遷制。”我看到,當我口出懷疑官制的時候,易清鴻的眼眸中有了讚賞之意,很輕微的點了下頭。“‘梁墨’朝制,為求政務熟悉和地方瞭解民情,通常不做調動,有時更會刻意將官員掉往祖籍居住之所,只為了更加貼近民生,有些官員一任就是數載,十數載,熟則熟矣,更容易上下聯合,欺瞞聖聽,也容易結黨營私,貪汙一汽。我今日所言此事,不是追究尚書大人的責任,而是更希望能消除地方這種行為,才與列位及王爺和二位皇子殿下商討。”戶部尚書輕輕吐了口氣,“不知督政令大人可有什麼好的意見?”不知不覺,他的態度已然尊重了許多。我張口正欲言,易清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