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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頭一挑,嘴角勾起譏諷,“如今上了朝,翅膀硬了?”“我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我不會忘了你我的約定。”我輕描淡寫的擋回了他的話,“今日我開口,玉璽尚能在宮內儲存,若是易南天開口,只怕這兩王執政,一王監朝中,這玉璽就到了他的手裡,相較而言,您覺得哪個更好?”一語噎住,他臉色變成十分難看。“我是否危言聳聽,您自有定論。”望著他的表情,心頭默然。易承烈,我與他相處這些日子,多少也瞭解了些許他的脾氣,可以說他骨子裡是標準的皇家性格,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半點不順意就火冒三丈,這般沒有忍耐力,如何是易清鴻的對手?“夜深了,您該回了。”我看看窗外的月色,“王妃還在家中等您呢。”他一聲冷笑,“不勞你掛心,我自會回去。不過……”他目光陰鷙的盯著我,“你為姐妹好,只怕她未必願意領你這個情。”“你什麼意思?”他的眼中閃過憤恨之色,那是一種摻雜了嫉妒,惱怒,仇恨的表情,毫不遮掩的在雙目中表露。“什麼意思?”他冷冷的反我我一聲,“如今你是督政令大人,也不用藏頭縮尾掩飾行跡,若想上門認親,皇子府隨時歡迎你,自己去問她不是更好?”他此刻的憤怒,是深隱著的,與方才上門質問我收回玉璽時的火爆剛烈態度截然不同,更多了幾分沉滯壓抑,也多了幾分陰森寒冷,“她該慶幸有你這個姐妹,不然我會讓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在我面前都不掩飾的殺意,讓我不禁懷疑,那個掛著甜美笑容,沒有半點心機的女子,究竟是什麼事惹他能說出如此狠毒的話。不等我問,他已甩門而出。望著合上的門板,我開始思量自己是否錯漏了什麼,那個從最開始就一直避忌不見的人,是不是真的該登門拜訪一下。北風呼呼的掛著,窗欞都被強烈的風聲抖動了,聽在耳內猶如厲鬼哭泣嚎啕,很是瘮人。就在這淒厲的寒風中,窗外悠悠的飄來一聲人語,“果然是當了官,訪客絡繹不絕,讓我這想要登門祝賀的人活活在窗外喝了一肚子的冷風,一個多時辰呢,真真凍死了人。”奇特的南調嗓音,率性的說話方式,讓我幾乎不用看便已知道來人是誰。窗戶自開,人影穿窗而入,他站在屋中,拍拍肩頭的雪花,抖落一地的冰寒,反手一拂,窗戶自動關上,這才對我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說大,因為我只看到那虯髯之下兩排雪白的牙齒,他不等我開口,雙腿一彎輕巧的躍上我椅子的另外一邊,手指自然的搭上了我沒喝完的那半盞冷茶,一股腦的倒進嘴裡,末了還咂咂嘴,衝我拋了個眼神,“還有沒,再來一碗。”一碗,他當是白水還是街邊的茶葉末?“這是一兩金子一兩茶的絕頂‘寒夜香’。”我有些無奈,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他,“一盞品茶味足矣。”“沒味。”他很不客氣的回答,“不如草原上的奶茶來的香甜,淡淡的,不知道有啥好品的。”“那便白水一碗吧,總不能怠慢了客人。”我執起桌上的壺,在杯子裡斟滿了茶,伸手示意,“請!”他眼光霍霍閃亮,在燈光下分外的清晰,“你今夜對我很是溫柔哩,直讓人魂也飛了,若是能再笑一個就更好了。”我頓時沉下了臉。他有些手足無措,大掌撓撓頭,“我的意思不是把你當那個,是,是,你們的話怎麼說來著,就是輕鬆點,別老闆著臉,啊,展顏。對,就是這個詞,我話說不好,見諒見諒。”“嗤……”第一次在他輕鬆隨意的態度中看到尷尬,我忍不住的笑出聲,手指捂上唇,悄然別開臉。“那個……”他抓著茶杯伸到我的面前,“我說錯了話,當我賠罪,賠你杯茶吧。”我看著茶杯,望著他誠懇的眼神,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愣在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難道忘記了,這杯子他剛剛才用過嗎?“呃……”象是反應過來了,他仰首把杯子裡的水到進口內,杯沿在髒膩的袖子上擦了擦,“這下行了嗎?”看著那討好的眼神,我輕搖了下頭,“你給我的那顆藥已是最好的禮物了,又何必流於這些形式呢?”“藥?”他愣愣的望著我,“什麼藥?”“那日我喝的藥中你放了什麼?”我盯著他的眼睛,“你一句大禮送到,我可是牢記於心,既施恩於我,又何必不承認?”“有嗎?”他反問一聲,不予回答,“我不記得了。”“你承不承認我不管,這份情我記下了。”我抬起頭,“我的護衛在哪,你總可以告訴我了吧?”賀雲崖自從那日追蹤他的下落之後一去不返,縱然我心急,卻無半點訊息,對我來說唯一能期盼的,就是這“赫連楊雨”似友非敵的態度能對他手下留情。“我嫌他礙事,殺了。”他的臉伸到我的頭頂上方,距離不過尺餘,“隨手丟在路邊,埋都沒埋。”神色依然,我笑了下,微微搖頭,“你不會!”此刻的他,沒有了剛才的呆愣,神秘縈繞周身,笑容也充滿了曖昧,“為什麼?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