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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錢匣子遞給劉病已,病已連連擺手:“張公你平日替我請先生教學問,花費的只多不少,我如何還能拿這錢?這錢自然得給張公你……”張賀樂呵呵的笑說:“你能有這份心我很欣喜,我們的病已畢竟沒有白讀多麼多書。”許廣漢在一旁聽著,也是滿臉歡笑。劉病已仍是堅持:“我雖從不曾沾染錢物,過問五穀,但我也知這點錢實在不算什麼……”“你既知道這點錢不算什麼,那還推諉不受做什麼呢?”張賀笑著將錢匣硬塞到他手裡,“你懂事了,以後自己的錢自己拿主意。張某盼的是你將來成人,等他日我老來返家,還需倚仗你床前服侍,你可願意?”劉病已知道身為閹人的張賀有一個兒子,可是去年亡故了,膝下僅剩了一個與他年歲相仿的孫女,以及一個襁褓之中嗷嗷待哺的孫兒。張賀待他親如骨肉,情同父子,他如何能不感恩戴德?隨即伏身拜道:“病已願意。”別說只是讓他當床前孝子,就是張賀認他做兒子,他亦無二話。只可惜,平日張賀待他親熱中卻總分了些許上下主從的身份,讓他感到異樣的彆扭。就這樣,劉病已用自己人生裡得到的第一筆錢給許平君買了副明月玉璫,但他卻不知道平君並沒有耳洞。許平君為了將劉病已贈送的明月璫戴到耳垂上,特意請王意給她紮了耳洞,為此她痛得抽泣了一天。王意對平君說:“你才穿的耳洞,不適合戴這麼粗重的耳璫,我給你換一副輕巧的耳環先戴著適應適應。”平君不聽,固執的戴了三天,直到耳垂長膿潰爛,才戀戀不捨的摘下明月璫,收到了自己的妝奩內。張彭祖問劉病已:“那副耳璫你從哪撿來的?”劉病已直接捶了他一拳:“撿?你倒是給我撿一副來?上等的羊脂玉。”張彭祖訝然:“買的?你花了多少錢?”“一萬五。”◇◆◇◇◆◇◇◆◇宣室殿臥寢,薰香嫋嫋,承塵低垂。金建數次探頭,均未見動靜,眼見床下堂弟金安上老老實實的歸坐於席,眼觀鼻鼻觀心,紋絲不動,竟連蚊蟲叮咬面頰都渾然未覺,不由嘖嘖搖頭。都說他二哥傻,沒想到來了一個堂弟,竟比他二哥更傻。金建躡足退出寢室,回到正堂上。堂上一干人等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金建目光一掃,上官桀、上官安等人皆是滿臉期待。“真對不住諸公,陛下午歇還未醒。”見眾人鬱郁,他不由笑著建議,“不如諸位將奏書交給臣,由臣轉交陛下。”眾人交頭竊語,須臾,上官桀將一隻方底錦袋交給金建:“我等在此等候陛下決裁。”聽這口氣,似乎今天非要等出個結果來才肯罷休了。金建不敢頂撞,只好踱著步子又蹭回寢室。再度掀開簾子往裡探頭,卻不見了金安上的身影,正感疑惑,眼前閃出一道身影,金安上的聲音在耳邊說道:“三哥,陛下讓你進去。”金建被他的神出鬼沒嚇了一大跳,一張臉煞白,心兒撲通撲通的跳個沒完。同樣是一聲“三哥”,金安上還不如幾年前的一個小無賴叫得讓人舒服。皇帝果然已經醒了,正坐在床上飲水,兩位小黃門站在床側搖著紈扇。皇帝頭也不抬,直接說了句:“呈上來。”皇帝的未卜先知叫他的心跳得更加快了,多年相處的默契告訴他,皇帝這會兒的心情很不好。小心翼翼地把奏書遞了過去,皇帝眼皮都沒抬一下,從錦袋中抽出一封帛書,開啟。片刻後,皇帝將帛書扔在床上:“讓他們先回去。”“這……”“此事朕已知。”皇帝抬起頭來,俊朗的面孔微微泛著一抹紅。從面上看來,這個少年皇帝是英俊的、溫和的、柔軟的,可不知道為何,那雙黝黑的眸瞳卻有股逼人的寒氣噴薄出來,讓金建感到壓力倍增。金建遵命,退出宣室殿去宣佈皇帝的意思。“去把金賞找來。”皇帝背靠玉幾,對金安上冷聲吩咐。金安上才跨出門檻,便聽身後咣的聲脆響,皇帝將那隻喝水的玉盌掃到了地上。金賞風塵僕僕從承明殿趕到宣室殿時,堂上的尚書朝臣們業已離去,寢室地上的玉片與殘水也都收拾乾淨,皇帝好整以暇的坐在床上,含笑注視著他踏進房間。“陛下。”“金賞,你來。”他笑著招手,“給你看樣好東西。”金賞尚無表示,金建侍立一旁卻感到眼皮一個勁的跳動,心裡愈發忐忑難安。金賞接過皇帝手中的帛書,展開。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然而當看到那上面赫然寫著“光出都肄郎羽林,道上稱蹕,太官先置……蘇武使匈奴二十年不降,乃為典屬國;大將軍長史敞無功,為搜粟都尉;又擅調益莫府校尉。光專權自恣,疑有非常。臣旦願歸符璽,入宿衛,察奸臣變……”的字樣後,向來鎮定的他,指尖亦是止不住的震顫起來。皇帝面不改色,笑容絲毫未減,只是聲音清冷異常:“燕王劉旦上書參劾霍光逾制專權,卿以為其罪可實?”金賞只覺得渾身冰冷,如墮冰窟,言語無序:“臣惶恐,臣不知……”霍光專權,世人皆知,但他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