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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閉關三年,郤煬少了管教約束,整天到谷外遊蕩,行為越來越古怪,放誕不羈。原本溫馨和諧的冷香谷就這麼毀在我手上了……”李悅趔趄轉身,她實在無力在繼續聽英珞哭訴下去了。才跑了沒幾步,她就一頭栽進一堵強壯結實的胸膛,鼻子撞得痠疼,直想掉眼淚。“怎麼是你?”沒想到深更半夜在外遊蕩的還遠不止她一個人。謝君愷微眯著眼不說話,眼神卻是意有所指。深邃的目光彷彿一眼便能看穿她的心思,使她突然有種赤裸裸,衣衫被剝光的感覺。她厭惡地退了步,冷道:“你跟蹤我,監視我?”十六年來,她生活的環境裡,無時無刻不充滿了爾虞我詐,無論是在太極宮、大明宮,還是棲鳳閣,她的身邊總會潛伏著各類密探,她討厭這種毫無自由空間的感覺,更憎恨那些背後偷窺的小人。她全身因憤怒而顫抖著。謝君愷眼神往竹林深處投去一瞥,嗤然冷笑:“怎麼?壞了你的好事了?”她的憤怒正是對他的不堪指責,她心裡沒有他!半點也沒有,她可以把關注投給每個人,卻獨獨忽略了他。可笑他卻已是不由自主地為她魂牽夢縈。他承認自己比不上郅渲那般出色,也做不到那樣溫文爾雅的氣度雍容。可他在乎她!在乎她的一顰一笑,在乎她眼裡所看到的每個人。“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斷了所有的遐想。“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忍你很久了!”李悅又羞又怒。僅僅因為一幅莫名其妙的仕女圖,他們就可以任意懷疑她,汙衊她了嗎?如果真的這麼不信任她,何不痛快地當面說出來,用這種含沙射影的語氣來刺激她,算什麼意思?!“忍?哈……”他怒極反笑,臉上的肌肉陣陣抽搐——原來自己給她的感覺就只是一個“忍”字!自作多情,自作多情呵!“放手!”她振臂用力一甩,卻沒能甩開他緊如鋼鐵的五指。於是,右手跟著出指疾如閃電地戳向他雙目。這原是最明瞭的虛招,可是謝君愷已被悲憤衝昏了頭,他吼道:“你就這樣討厭我,恨不得我也變成瞎子是不是?”他傷心欲絕,倏地放開她,身影虛晃已轉到她身後,五指變掌拍向她肩頭。李悅反應靈敏,背上如同長了對眼睛般,肩膀一沉,手肘跟著往後撞他胸口。謝君愷從來沒想到過有這麼一天,他竟會對李悅出手,他的心已痛得在泣血。李悅神情肅穆,額頭微微沁汗。她清楚謝君愷的武功明顯高出她許多,自己的武功不過是仗著招式的巧妙與身法的靈活,若真要講那真材實料的內功修為,她實在是不值一提。她是個極聰明的女子,知道時間若是拖得越久,對自己就越不利。當下,強忍住胸口的隱隱悸悶,深吸口氣,使出全力與他過招。很快的,兩人見招拆招地已過了將近百招。“嘭!”兩人對了一掌,身影忽地分開,臉上都帶著又驚又咋的表情,異口同聲喝道:“你怎麼會《御鳳訣》?”“你跟天聖教到底有什麼關係?!”謝君愷情急地脫口問道。光悟方丈圓寂前的那番話不期然地浮上心頭,還有……那幅奇怪的仕女圖!他的頭腦裡亂得像團亂麻,他緊張地看著她,希望能從她那裡尋到自己苦苦追尋的答案。李悅悵然冷笑:“你何不先回答我,你和天聖教又是什麼關係?”謝君愷欲言又止,她冷冷一笑,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心裡酸澀難當,耳邊似乎有個聲音在瘋狂地吶喊:“離開吧!離開吧!離開吧——”她倔強地咬著唇,不讓哭聲逸出,踉踉蹌蹌地只知在黑夜裡一味的要逃離。繞過小竹林,才剛拐彎,後頸上猛地一痛,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知覺。擄劫頭,好痛!微睜開眼睛,她試圖支撐起痠疼的身子,卻渾身乏力,頹敗地跌回一片柔軟中。“這是哪?”就連聲音都虛弱得可憐,她一驚,急忙暗暗運氣,卻發現丹田中虛空無物,再也提不起半絲內力。拉緊床被,她吃力地爬起來,發現自己竟處在一間富麗堂皇的房間內。豪華的精緻擺設令她困惑,摸著身上柔軟如絲的繡花錦絲貼身褻衣,她又嚇了一大跳——她原來的粗布衣服不見了,連褻衣也被換過了!她想哭卻哭不出來,蜷縮了身子,陣陣寒意襲上心頭,已不敢再往下胡思亂想。半圓拱的窗前,紫檀架上擺了具瑤琴,琴旁供著香爐,焚燒的檀香撲鼻,香菸嫋嫋繞繞……“嘎吱——”門扉輕輕推開,一個身著蜜合色半臂,白色長裙,形容纖巧嫋娜的少女,笑靨如花地走了進來。“姑娘,你醒啦。奴婢叫人侍侯你梳洗整裝,好麼?”聲音柔柔膩膩的,十分動聽。李悅心中警鈴大作,戒備凌厲的眼神足以殺死眼前這個婢女。“奴婢叫淼橘,是主上特意撥來南鳳閣侍侯姑娘的。姑娘以後有什麼需要,只管吩咐奴婢去做!”她含笑欠了欠身子,眼珠兒滴溜靈活地直視李悅,鵝蛋臉上自然上翹的小菱唇格外吸引人。“這是哪兒?”李悅雖然武功盡失,但高貴迫人的氣勢仍在。淼橘一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