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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你看看那個王家的小姑娘,過完年虛歲就該十七了,至今還待字閨中,怎麼都許不著人家,你難道希望女兒也成她那樣……”許平君聽不下去了,懵懵懂懂地從後室晃了出來,到得堂上卻發現劉病已不知什麼時候來了,正坐在席上擺弄著紡車玩耍。見她出來,他忙起身過來偷偷拉住她的手,“皇帝給宗室賞錢了,我請你去市裡大吃一頓如何?”她渾渾噩噩地抬起頭,看著病已那張眉飛色舞的俊朗面孔,沒頭沒腦地張口就問:“若是我和意姐姐一樣……你還敢娶我麼?”劉病已不明白,平君忽然落下淚來,內心惶恐不安地將這幾天發現的事抽抽噎噎地說了個大概。病已旁的都沒有太往心裡去,但聽到“巫蠱”二字卻是臉色大變,陰雲密佈,眼中似有說不盡的痛楚。平君被他的神情嚇住,繼而絕望地哭了起來,“你不用說了,我……我……”他在她的淚眼婆娑中回過神來,一把將她摟進懷裡,斥道:“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那傢伙跟你非親非故、素未謀面,死了是他福薄,關你什麼事?”平君只是傷心,最後哭得連話也說不上來了,惹得堂下掃地的許惠幾次在門口探頭來察看。病已被她哭得心煩,不禁跺腳道:“罷了!罷了!”他天不怕地不怕,最受不得她的眼淚,從小隻要她一哭,他縱有再大的捉弄之心也全被她哭得飛到了九霄雲外。病已拍拍她的背,“等我……”毅然抽身離開。平君不明所以,只當他絕情離去,撲倒在堂上放聲大哭。哭聲驚動了房中還在彼此埋怨爭執的許氏夫婦,等兩人循聲找到堂上,卻看到女兒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趴在冰冷的磚地上氣都喘不上來了。“你說什麼?”張賀生怕自己聽錯了,停下手中的活,詫異地抬頭,“你再說一遍,你剛才說什麼,你要娶誰?”“平君!許——平——君!”他很肯定地一字一頓地念了出來,口中念著她的名字,臉上的笑容也變得異常溫柔起來。張賀瞠目結舌,“這……這不是那……那個……”病已興奮得兩眼放光,雙手撐在案沿,挺起上身挨近張賀,“是是是!就是她!我要娶她!張公你逼我成親催了總有一二年了吧?你看我多孝順聽話,你讓我娶親我就娶親,我跟你保證,今年娶她為妻,明年一定給你添個胖孫子……”“胡鬧!”張賀臉上鬆垮的肌肉不斷抽搐,眼皮更是跳個不停。劉病已的那些話聽到他耳朵裡,他非但沒覺得高興,反而整顆心都因此被揪成了團。劉病已沒覺察出張賀是真的惱怒,想到那個姓歐侯的小子一死,平君的婚約取消,他便能光明正大地迎娶平君,心裡更是好似泡在了蜜糖罐裡,在甜膩中樂開了花。張賀看他笑咧了嘴巴的高興樣,心裡猛然一驚,“你是當真?”“當然!不當真我也不敢對你說呀!”病已眨巴眼,心裡撥弄起算籌,“張公,你和許叔叔關係不錯,他又……向來都聽你的。所以,如果是你開口保這個大媒,許叔叔肯定不會反對。”張賀臉色鐵青,斷然拒絕,“不行。”劉病已見張賀不像是在說笑,不由也收了笑容,倔犟地問道:“為什麼不行?”“沒有為什麼!”“難道你也認為平君會剋夫?”張賀順杆而上,“是,那女子不祥,不適合你。”劉病已砰地一掌拍在案上,眼睛瞪得溜圓,鼻翼翕張,胸口起伏,“我就要她!管她祥或不祥,這輩子,我只要她!”“你……”“除了平君,我誰都不會娶!”他說得那樣斬釘截鐵,眸瞳中認真的神色讓張賀感到心驚膽戰。這真不像他認識的那個病已,他認識的那個孩子雖然也有任性胡鬧的一面,卻從來不會在任性的時候露出這樣認真的神情。他一旦認真了,那就真的是認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