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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弗眼眸陡然一亮,笑道:“是麼?”口吻雖淡,心裡卻漸漸拿定了主意。二人憑欄遠眺,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劉弗終於挪動腳步,“走吧。”平君不捨道:“金大哥你身體不大好,以後要多多保重。”劉弗眼神一黯,勉強一笑,“勞你惦記,我也會多多保重。”退後兩步,“就讓安上送你下去吧。”平君向他肅拜行禮,“請留步,後會有期。”看著她蹦蹦跳跳遠去的身影,他心裡驟然一痛,抓著心口的衣襟慢慢地滑下身去。平君,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子!她永遠不會明白,這一放手,需要他放下心中多麼強烈的執念。放掉了她,等於放掉了他們之間再聚的緣分。後會已無期! 得成比目何辭死01、初吻劉病已神志稍許清醒後便不顧自己高燒體虛無力,強撐著坐車趕回長安。王意等人雖擔心他的身體吃不消,但想到許平君下落不明,的確需要回長安報訊,而且他們寄住在蓮勺戴長樂的家中,根本沒法尋訪良醫替劉病已診治。因為劉病已需要人照應,於是戴長樂臨時充當了車伕的角色,一行人行色匆匆地趕回長安尚冠裡。到許家門前,劉病已冷汗涔涔,汗水從他額頭順著面頰脖頸下雨似的淌下,張彭祖與戴長樂左右相扶才費力地將他弄下馬車。王意細心地替他擦汗,再三叮囑:“等會兒許伯母若是問起,你切記要慢慢說。”他明白王意的用意,勉強點了點頭。到門前叩門,劉病已想到要面對許夫人把平君的事一一回稟,不由心如刀絞,難過得他真想一頭撞死在這扇門前。“嘎吱——”門開了。王意倒吸一口冷氣,張彭祖第一個跳了起來,“許平君!”平君沒答理他,卻一眼看到了氣息奄奄的劉病已,脫口驚呼:“你怎麼了?”劉病已抬起頭,雙眼發直地看著眼前這個活生生的小女子,嘴唇哆嗦,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王意沉下臉來。張彭祖叫道:“開什麼玩笑,捉弄人也不是這種捉弄法的!病已說得那麼誇張,說你被人綁架擄走,生死未卜,害得我們天天提心吊膽,憂心忡忡……”“啪!”張彭祖的話還未說完,王意突然劈手摑了許平君一記耳光。平君一個趔趄,扶住門一臉驚愕。王意怒道:“你和病已鬧脾氣也得看看場合,這種玩笑也是隨便拿來開的嗎?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他!”“我……我……”平君委屈至極,只能努力不讓淚水奪眶落下。劉病已突然掙脫開戴長樂與張彭祖的扶持,掙扎著走了兩步。平君以為他也要打自己,忙用胳膊護住頭,閉上眼叫道:“這不關我的事!”病已拉住了她的胳膊,然後她整個人被他拉得向前傾,跌進了他的懷中。病已的胸膛熱得像只火爐,他用下巴頂住她的頭頂,長長地鬆了口氣,“太好了……”平君剛想問什麼太好了,肩上的重力陡增,緊接著劉病已身子一軟,整個人壓在了她的身上。她猝不及防,被他擁著一同摔倒在了地上。病已的病勢來勢洶洶,延醫診治,湯藥接連灌了十多天才算勉強把他的病症給壓了下去。這十幾天,平君衣不解帶地守在床邊,替他煎藥擦洗,無微不至。王意和張彭祖原本很生氣,見她這副樣子,熬得人也瘦脫了形,怒氣也漸漸消了,只是每每問及平君那日的詳情,她總是緘默不語,不願多言。關於這點,劉病已既不解釋,也不追根究底,外人也就理解成當日是劉病已落水後過於緊張,以致胡言亂語。病已漸漸好轉,和平君朝夕相處,話卻比原先少了很多,彷彿一夕之間換了個人似的。平君按捺不住好奇,問他:“為什麼不問問我去了哪裡?”病已卻只是淡淡一笑,“去哪兒不重要,你現在好端端地坐在這裡才是最重要的。”平君起初並不理解他的意思,倒是侍婢許惠比她多懂了些人情世故。“傻姑娘呵,病已公子是不願讓你難堪。王姑娘問你這麼久,你都不肯說……”見平君一臉困惑,她附耳小聲問,“那些壞人真的沒把姑娘怎麼樣嗎?”“什麼怎麼樣?”她先還懵懂,再看許惠臉上曖昧不明的表情,雖不甚明瞭,卻也隱約領悟到這關乎女兒家的私隱。她臉上一燙,嗔道:“別胡說,沒有的事。”轉眼夏去秋來,張彭祖來尚冠裡的次數卻是一日勤過一日,遲鈍如許平君者都察覺到了異樣,更何況是和張彭祖從小玩到大的劉病已。“可是我聽說意姐姐下個月就要應選采女了。”“那位三姑娘的心思,真是有點叫人摸不著頭腦啊。”平君在院子裡忙著剪桑葉,劉病已則在一旁幫忙採摘,碰到高處夠不著的葉子,他便扛著竹竿敲打。平君不忘叮囑:“小心些,別把葉子打爛了。”“知道。”他神情專注的樣子分外好看,平君不知不覺便忘了把目光收回來,只聽啪的一聲,病已大叫一聲,扔掉竹竿向平君奔來,“快跑!”平君剛想詢問,只聽眼前一團黑黢黢的東西迎面撲來,嗡嗡聲不絕。病已當機立斷地脫下身上的一件外衫,一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