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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光臉色頓時陰沉下來,他倒不是為自己的妻女被阻擋在長樂宮門前生氣,而是為突然聽到長樂宮增設了衛尉而感到詫異鬱憤。“長樂衛尉?”霍成君點了下頭,很肯定的表示自己並沒有說假話。霍夫人在背後推了女兒一把,霍成君恍然,馬上補充:“我叫人打聽清楚了,那人姓安名樂,原是昌邑國丞相。”“安樂……”霍光稍稍平復的肝火再次升了起來。霍成君察看父親的臉色,然後向母親遞了個眼色,俏皮得意的一笑。“你們母女先回去,我這幾天都會很忙,怕是沒空回家了。”他衝女兒揮揮手,勉強擠出一絲微笑,和顏悅色的說,“你在家要聽母親和兄長的話。”霍成君不屑道:“哥哥比父親還忙呢,我都好幾天沒見他人影了。”霍光更覺煩悶:“他又上哪去了?”“霍山在尚冠裡新買了座宅第,說是給霍雲住。為了慶賀,估計這幾天他們的人全都去尚冠裡了。”“先帝喪服未除,胡鬧個什麼?”他轉向霍夫人,頗為不滿的說,“你身為嫡母,如何不約束管教好兒子?”霍夫人心想,那也得是親生兒子才好管教,霍禹是家中獨子,自幼驕橫,況且如今又已成人,又豈會受她這個卑微出身的嫡母管教?霍光也知道想讓妻子管住兒子那是不太可能的事實,但他現在心頭煩亂,哪裡還顧及得了家中瑣事,氣到極處,只得一跺腳,拂袖而去。霍成君目送父親進了官署大門,笑逐顏開的拉著母親的胳膊說:“那個安樂肯定會不得好死。”出乎意料,霍夫人卻顯得少有的沉默,並不如預想中開心。在回家的車上,好動的霍成君終於忍不住問母親:“你還在為今天的事生氣嗎?父親一定會讓那個安樂後悔的,你以前不常跟我說,敢拂逆父親之意和霍家作對的人都沒好下場嗎?”她掰著手指數,“你看僅是廷尉就死了兩個,還有左馮翊、京兆尹……對了對了,就連那個車丞相的女婿不也死了嗎?”“君兒啊。”一直沒開口的霍夫人忽然打斷女兒的話。霍成君“嗯”了聲很自然的轉過頭去,卻意外的發現母親的眼眸發亮,似乎想起了什麼好事,興奮得雙靨都染紅了。“君兒。”霍夫人握住女兒的雙手,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我剛才突然有了個好主意。”“什麼?”“如意雖然做了太后,終究姓的是上官的姓氏。如果……我們霍家能再出個皇后,從今往後還有誰敢在我們母女面前放肆?”霍成君倒也不笨,腦子轉得很快,她張了張嘴,見母親的眼神無比熱切在自己身上打轉,不禁羞憤的摔開手:“母親,我才十三歲。”霍夫人扳正她的肩膀,“十三歲可不小了,如意進宮時那才幾歲?如今新帝即位,後宮之主未立,此時正是你的大好時機啊。你不想想,一旦你做了皇后,你就是母儀天下的女主,天底下有哪個男人能比皇帝更有權勢?你將來挑千萬個夫婿也不及皇帝的萬一啊!”“可我連天子長什麼樣都沒見過,先帝的相貌品性倒是不錯,誰知道現在的皇帝是個什麼德行,萬一是個醜陋粗鄙之人,難道也要我賠上終身不成?”霍夫人大樂:“這你放心,母親絕不會讓你有半點委屈。”想起那位躊躇滿志的昌邑王后嚴羅紨,她不由笑得更為得意。這偌大的後宮之主究竟花落誰家,還得先問問姓霍的答應不答應。05、染指“三哥!”金安上拉住欲走的金建,左右看了下四處無人,方才壓低聲音問:“最近宮裡都在傳,說陛下寫書信回昌邑,賜了一千金給侍中君卿……”金建無精打采,對這些升遷封賞絲毫提不起興趣。自從劉弗崩逝後,他早已厭倦了每天到宣室殿來應卯值勤。“你別走啊,我還聽說陛下用符節從長安廚徵來三副太牢,在宮內大搞祭祀……”“哦?他倒還算不錯。”金建讚許的點了下頭。“不是啊。宮裡人傳言說他是替自己祈求淫樂,整日和那些從昌邑來的侍從在宮裡胡天胡地。”金安上憂心忡忡地說,“也有人說……看到宮裡太牢祭祀的其實是昌邑哀王。”金建面現怒色:“陛下身為孝昭皇帝的嗣子,那就表明是奉孝昭皇帝為父,如今先帝墳墓未乾,屍骨未寒,他在宮裡這等胡鬧,豈有半點人子之禮?”金安上急道:“哥你小聲點。現在宮裡到處都是昌邑小輩的耳目,已不是先帝在時可比。最近人心惶惶,還有更不堪的流言在宮裡傳——說是哀王劉髆是被鉤弋趙太后害死的。說什麼假如當年劉髆不死,也輪不到先帝即位……”“夠了!”金建怒不可遏,猛地將從弟一把推開,指著他鼻尖痛罵,“這樣的胡話以後別再讓我聽到!”“哥,三哥……”金建不顧兄弟在身後喊他,氣呼呼的出了正殿。離開正殿後,他越想越氣悶,索性連值也不當了,直接出宮。說是出宮卻也不敢明目張膽的離開,所以他繞路走作室門,經過少府官署附近時,卻看到張賀匆匆忙忙的從掖庭跑了出來,那副狼狽的模樣像是活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