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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憋了滿腹的心裡話跟她說叨說叨。“張將軍。”“諾。”他笑眯了眼,“想拜託你做件事——我……朕封張彭祖為郎中令,加官侍中,叫他入宮隨侍朕左右。明天一早讓他帶朕的妻兒一同進宮領賞吧!”張安世詫異的瞪著他,一時捉摸不透劉病已下這道指令是有心還是無意。一個才登上帝位的天子,迫不及待地對自己親近之人做出封賞,難道他想重蹈劉賀覆轍?但劉病已封賞的物件卻不是無關的旁人,而是他的兒子。張安世在那個剎那閃了無數個念頭,揣測著這位年輕的帝王,到底是天真無知,不識好歹,還是精明的想以退為進,借拉攏自己來應付霍光?審視良久,直到車輿抵達未央宮,他終於得出一個考量的結論——自己的兄長果然將這位年少的天子呵護過甚。02、婕妤木蘭為棼撩,文杏為樑柱;金鋪玉戶,華榱壁當;雕楹玉碣,重軒樓檻;青瑣丹墀,左槭右平,黃金為壁帶,間以和氏珍玉……這就是未央宮。許平君抱著孩子從車上下來,目睹著眼前的一切,發覺自己早已驚懼得手腳發軟,足下踩的似乎並不是結實的地磚,而是雲裡霧裡的棉絮,軟軟的,飄飄然的。“我一定是在做夢。”她重複著這句話,直到張彭祖把她帶到了掖庭宮門前,許廣漢早已先一步接到訊息在那等候多時。“父親……”她壓低聲喚了聲,騰出一隻手拉住父親的衣袖,“這是真的嗎?病已真的當皇帝了?”許廣漢喜怒不形於色,“是啊,太皇太后要見你。”“父親!”她更加緊張得連口齒都不清楚了,“太皇太后要見我?為什麼?!”“傻孩子,你是……陛下的髮妻啊。”低頭看了眼尚在熟睡中的外孫,低聲囑咐,“一會兒若是太皇太后問了些什麼你答不上來,你就悄悄把奭兒弄醒……這孩子是你最好的庇佑。”平君不明白,“那病已呢,他現在在哪?”“噓……要尊稱陛下了。”許廣漢憂心忡忡的望著單純的女兒,“這宮裡有太多規矩,看來你得重頭學起。”見她因自己的這句話變得更加緊張,忙又改口,“別太拘謹,父親在這宮裡十數年,交友雖說不上廣博,到底還是有些人緣的。你性情溫和,只要規規矩矩的,不出什麼亂子就好。”如果張賀仍在世該多好!許廣漢忍不住唏噓,以張賀在宮裡的地位和人脈,當能顧及平君周全。平君有滿腹疑問待解,還想再向父親再多打聽些詳情,甬道那頭走過來個容顏端莊的宮女,打量了平君一眼,便伶俐的發問:“是許夫人麼?太皇太后宣召!”許廣漢忙催促:“去吧,去吧,別讓太皇太后等太久……”想了想,提醒一句,“太皇太后是陛下的祖母,你是晚輩,要記得謙恭孝廉。”平君一路在心裡默記,祖母,孝廉——父親特意叮囑的細節,自然有他的用意——到椒房殿正殿門前時,她陡然想了起來,前一任皇帝不正是因為不孝而被太皇太后廢黜的?椒房殿屬於整座掖庭的首殿,殿宇房舍與未央宮大殿的格局相類似,同樣按照前朝後寢的格局,椒房前殿寬廣莊嚴卻不失細膩奢華,鴻羽為帳,香桂為柱,淡淡馨香撲鼻,聞者欲醉。殿內丹陛之下站著七八名侍女,眼觀鼻鼻觀心,許平君進殿時,她們仿若陶俑一般視若無睹。先前領路的那名宮女回眸衝她莞爾一笑,“在這先侯著吧,奴婢進去通稟。”許平君點頭應諾。走了許久的長路,她抱著熟睡的劉奭,胳膊早已酸得支撐不住,只得站在原地不停的將孩子換手抱來抱去,藉此緩解胳膊痠痛。那宮女去了大約一刻多時方才迴轉,臉上依舊帶著甜甜的笑容,“太皇太后說不出來了,讓你直接到後寢去見她。”大約這是一種難得的殊榮,所以對方的口氣才會換成另眼相待後的親切。許平君猜度著也許是這位太皇太后年紀太大,行動多有不便……這麼胡亂想著,那宮女領她繞了兩三個彎,來到一座高樓門闕前,“許夫人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