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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死在這樣一種稀裡糊塗的罪名之下,所以他趁著楊敞身故,公卿忙於弔唁,無暇顧及他的時候逃亡了。霍光十分生氣,一方面是得力助手楊敞死了,一方面還是劉病已的固執顯然超出他的想象,所以嚴延年的逃亡令他找到了某種情緒上的發洩。一封詔書就此傳送到千里之外的山陽郡,嚴延年雖然逃了,但死罪仍在,嚴延年的女兒難逃株連之罪。楊敞的喪事結束,山陽郡那裡也傳回了劉賀的訊息——劉賀妻,嚴羅紨病故。是畏罪自殺還是當真病重身故,這個答案已經不值得長安城內的公卿費心思考。百官少了領頭人,也就沒人再在朝堂上提及立霍成君為後的事,但不提歸不提,雖然少了正面奏書,背後卻仍是少不得流言蜚語,腹誹連連。只要沒有眼瞎耳聾的,都非常拎得清這股風吹來時要往哪邊倒,所以明面上雖不再向皇帝提立後的事情了,私底下大家卻都在議論霍家的這位小女兒霍成君,將如何取代上官太皇太后,入住掖庭椒房殿。而在宮內,就連守備掖庭門戶的侍衛也察覺到了一個令人亢奮的現象——傳說中即將被立為皇后的霍家小女以一種難以想象的姿態,頻繁出入掖庭椒房殿。“那個女人又來了?”椒房殿寢宮的床上擺著一隻鞋樣子,霍成君隨手拿了起來,發覺做工並不精緻,至少和她腳上穿的絲履沒法比。她再也懶得細看那粗糙的針腳,隨手丟到一旁,卻沒留意緊抿著唇的如意臉上閃過一道厭惡之色。如意不著痕跡的把那隻鞋樣收了回來,霍成君注意到她的小心翼翼,猛地恍然:“不會吧?這麼醜的東西是你繡的?!”如意不答,但眸底蘊藏的怒意更深。霍成君嗤笑,不屑之色更濃,“宮裡的採繒錦緞都是東西織室出的,外面就算有再好的現貨高價叫賣,或是家中奴婢自己定製,也總要比宮裡織室出的成色差些。你的用度已經是全天下最好的了,又不缺吃穿,為什麼還要屈尊做這等無趣的事?”拾起她的手,手指上滿是星星點點被針戳破的細小傷口,“你看看,竟還弄傷自己的手,至於嗎?”如意想抽回手,怎奈成君抓得牢牢的,她只能壓下滿腹怨氣,故作平淡的說:“不過是打發時日罷了。”成君狡黠的一笑,眼光迅速瞄了眼如意另一隻手裡緊緊攥著的鞋樣,放開她的手,揶揄,“男人的鞋樣……呵呵,這要是被掖庭令瞧見,這座未央宮又不知該生出多少風流故事來。”這下如意是真的怒了,眼光銳利,寒芒乍現。然而霍成君仍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態度,她自行脫了鞋,上了床,挪了床角的一張玉幾過來歪著身子,懶洋洋的重歸舊題:“那女人天天上這來,等改明兒我住進這椒房殿,你說她還會不會來?”她年紀雖幼,姿色卻豔,這麼似笑非笑的噙著一抹嬌憨,眼波流轉,顧盼神飛。如意心中一動,“你若做了皇后,可得算是我的孫媳了,到時候你會不會天天來瞧我?”霍成君勃然色變,脫口道:“我可是你姨母!”轉而低下頭,似乎當真為此苦惱起來,“這可不好,我明明長你一輩的……若是嫁給陛下,我還得做你的姨母才行!”如意不露痕跡的冷笑。成君倚在玉几上,單手託著下巴,眼神漸漸放柔,一副少女懷春的恍惚痴樣兒。許久,方是一嘆,呢喃,“陛下最近怎麼也不來給你晨省問安了?”伸了伸腰,嬌柔慵懶的打著呵欠,“困了,每日都這麼早起,實在折騰人哪。”隨手推開玉幾,在床上找了一副玉枕,枕上罩著錦帛,她拍了拍那枕上的錦帛,又嗅了嗅氣味,似乎覺得能夠接受,於是就勢一歪身子,側枕著玉枕躺下,聲音困頓低迷,“一會兒我母親要來,她若來了,你叫醒我。”如意站在床邊不動,侍女們戰戰兢兢的也站著不敢動。半晌,如意揮了揮手,於是一名侍女急忙上前,抖開一條錦被輕輕替霍成君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