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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倒看不太出來,這會兒肩膀挺直,德因澤比她矮了大半個頭,不由微微仰頭打量著她。她從大福晉院裡的灑水小丫頭熬到現在也不過是個跑腿傳話的小丫頭,與秦太這樣的近侍丫頭根本沒法比擬,以己度人,她很是想不明白秦太為什麼會給自己這麼大一個恩典。但機會既送上門來了,自己若是不抓緊,豈不是更傻?想到此,她不禁撇嘴道:“我有什麼好反悔的,只是這事本可以我一個人做,你卻非要我再拉一個親近的人。喏……”她嘴唇呶了呶,指向不遠處負責望風的另一個丫頭,“和我一處的有八個人,只這個阿濟根為人老實點。”秦太抬眼掃去,雖隔得遠,也能看清那個叫阿濟根的小丫頭長相極為普通,她為人精明,哪裡不明白德因澤的小算盤,不由哼道:“既是你選的人,以後是好是壞,可與我無干了。”秦太甩甩手,幽幽地望了望天:“要變天了呢。”德因澤抬頭看了看天,笑道:“哪來要變天了?”話未說完,秦太已是抬腿走遠了。德因澤看著秦太的背影,見她又恢復了原先那種卑躬屈膝的謙卑模樣,不由哂笑道:“真是個怪人。”言吧,招手將阿濟根喚到身邊,掩唇附耳與她嘀咕了一陣,直聽得阿濟根的臉色一會兒憂一會兒喜,最後露出堅定的神情,沉默著點了點頭。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袞代的喪禮倉促而簡單,雖然莽古爾泰弒母的傳言被強行壓制,可這事該知道的人個個都門兒清。三貝勒魯莽兇悍的惡名傳播開來,加之袞代生前被貶黜,死因更不光彩,這喪禮在兄弟幾人心裡,真是希望越低調越好。袞代一死,莽古濟病了一場,阿木沙禮忙著床前侍疾,更沒顧得上家裡。只這一天從早忙到下午,卻是聽得木柵內風雲變幻,震驚朝野,竟是連袞代死得不光彩都被人遺忘去了。嶽託是沉著臉進的家門,家裡頭丫頭僕婦亂成一團,薩茵抱著小兒子瑪佔面如土色,向來聒噪的濟蘭居然也難得噤若寒蟬,只她一張臉冷凝如冰,眉宇間的怒色止不住地似要化作利箭射出,恨不能將坐在對面炕上的丈夫射成刺蝟。代善倒是斂眉低目,渾然置身度外一般,雙腿盤膝而坐,手上把玩著一串碧綠的十八子串,默不作聲。嶽託掀簾進門,大步走來,他卻是猶如尊石像般連眼瞼都未抬一下。嶽託大踏步走到阿瑪跟前,張口欲言,可見代善這般姿態,這話到嘴邊竟又不知如何開口,只將他憋得胸口隱隱作痛。斜靠在一旁檁柱上的碩託倒是一副混不吝的痞樣,戲謔道:“大哥你也回來了,難得今兒個家裡人齊全了,可真比過年還熱鬧。”薩茵懷裡的瑪佔年少懵懂,聽聞後脫口道:“蘭豁爾不在,過年她可是要回來的!”話沒說完,嘴上已被薩茵捂住,瑪佔掙扎著發出幾聲“嗚嗚”。嶽託臉色不佳,思釀片刻,竟是在代善跟前跪下道:“阿瑪,聽聞汗瑪法已指派了扈爾漢、額爾德尼,雅蓀、蒙噶圖四人來徹查此事,兒子莽撞,想先問一問阿瑪,此事可是謠言?”他嘴上說是謠言,可端看父親這架勢,心頭已是覺得八九不離十非虛,只是他希望事到臨頭,代善能有所解釋。哪隻代善連手指都沒動一下,依舊默然無語的低頭,眼神空洞茫然地望著手中的那串碧璽珠串,不知道在想什麼。一旁的薩哈廉也按捺不住,走過來跪在嶽託身旁。薩哈廉一起頭,瓦克達、巴喇嘛二人互看了一眼,也跟過去跪在了後頭。瑪佔抬頭看了看額涅,薩茵輕輕拍了拍他的背,示意他也過去。瑪佔正要跪,斜刺裡衝出來一人,將他拉住,退到一旁,卻是他的同胞親姐舍禮。舍禮昂然道:“哥哥弟弟們何錯之有,明明錯的是阿瑪,為何你們反要跪他認錯?”“舍禮!”薩茵顫聲。碩託聞言嗤然一笑:“不曾想,這個家裡一群糙老爺們還不如個女人看得明白。”碩託一副痞樣,也不管屋裡氣氛如何,聳聳肩便要走,沒走兩步卻被嶽託一把抓住腳踝,絆了個趔趄,險些摔了個狗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