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碩託道:“是……也可以說不全是。”頓了頓,碩託將頭轉向莫洛渾他們幾個,“我三姑夠狠的,我不過是想做好事娶她一個破鞋女兒罷了,她居然把我們幾個人的關係捅到了我阿瑪那裡。”莫洛渾驚訝道:“怎麼回事?她……她是如何知道的?”叟根撓頭:“莽古濟是你大嫂子,她背後又有莽古爾泰和正藍旗,想要查我們這點事,不難。”“那豈不是說我哥武爾古岱也知道了?”叟根給了他一個看白痴的眼神。莫洛渾拍著額頭,氣急敗壞地說:“完了完了,這下真的完了,之前問他們要點銀子嚼用就一個勁的推委,一副不情不願的。如今更是有說道了!這以後的日子沒法過了!”寨桑武阻止莫洛渾發癲:“行了行了,冷靜一點!事情已經這樣了,就不要互相抱怨,我們應該想想以後怎麼辦?”低頭看向碩託,問,“你是什麼打算?”碩託悽然一笑,唇瓣微抖:“我還能有什麼打算?我阿瑪一心想要我的命,我能逃到哪裡去?”“逃?”寨桑武愣道,“你想要逃?”莫洛渾恍然大叫:“對呀!這裡混不下去,我們可以去投奔大明啊?”叟根嚇了一跳:“去……去哪裡?”莫洛渾道:“可以往奉集堡,然後去瀋陽。”叟根道:“這是要叛金降明?萬萬不可!”說完發現碩託正滿臉若有所思,神情間已不再像方才那般頹喪,顯是已被說動了心思,而莫洛渾更是不用說,素來是個糊塗膽肥的混人。“你們都瘋了不成?!”忙急急地將目光轉向素來冷靜的寨桑武,“你難道任由他們胡來不成?你不想想你阿瑪,你大哥、三哥是怎麼死的?你難道要步他們的後塵嗎?”寨桑武揉了揉眉心,無奈道:“我可什麼都沒說。”沒表示贊同,但同樣也沒直接說反對。碩託掙扎著在床上用胳膊肘撐死上身,稍微一動,頓覺得下半身猶如烈焰焚燒,疼得他眼淚都快下來了。他只憋住一口氣,伸手拉住叟根的衣角,滿臉漲得通紅:“你難道要見死不救?”“不,不是……我……”“叟根!”寨桑武開口,“你阿瑪身故,嫩哲改嫁,你如今上下無依,其實你如今留在大金又能有什麼樣的機遇?不如放開手往大明一試。遼東總兵賀世賢勇猛善戰,不失為可依附之人。大汗幼時侍於前總兵李成梁府邸,方才有了機遇,靠十三副遺甲起兵,授龍虎將軍,最終成就今時今日的輝煌。努爾哈赤能做到的,我們為何不能做?”叟根被這番話說的心動,不禁猶豫起來。莫洛渾更是興奮得手舞,足蹈:“正是正是。”“可是,現如今大金國與大明已非臣屬,我們此刻去瀋陽投奔賀世賢,與叛逃者無異啊!”按大金國例律,叛逃者殺無赦。碩託啞聲:“我留下來,也是死路一條。”叟根面帶猶豫。寨桑武道:“我們與尼果濟的關係若是傳揚出去……代善若是不肯相幫,莽古濟又非要追究,借題發揮,不僅碩託活不成,尼果濟也必死無疑!而至於你我幾個,且看看達海的下場!”達海傳聞與娜扎通姦,即使並無實證,但下場依舊是落的女死男囚。達海被關了一個多月,最後還是在司文翰各巴克什以及他所教過的許多權貴大臣福晉的求情下,念著他一身學識本事,怕處死他之後大金國少了個如此精通漢學的人才,最終免死開釋。只是因為受了這一番磋磨,達海彷彿老了十歲,如今身體已大不如前,生活越發潦倒不堪。叟根自問自己肚子裡沒有墨水,連滿文都識不得幾個,遑論漢文。達海能靠滿腹經綸換得自己一命,自己這些人背後沒個靠山,肚子全是一堆草包,若是當真東窗事發,連碩託都逃不過一死,那他們這些與大汗無親無故的,又如何自保?怕只怕依照代善的心思,心中怨恨他們帶壞了自己的兒子,勢必拉他們一起給碩託殉葬送死。想到此節,叟根內心變得慌張不已。莫洛渾叫道:“走走走,你帶上我姐尼倫,順便也得把尼果濟也帶走。她們兩個不能留下……”轉頭看到寨桑武,忙又補了句,“我自然也會帶布林吉走,其他女人就算了吧,人太多容易被發現。”寨桑武道:“你也不要總是聽風就是雨,現在走,怎麼走?你不看看床上還躺著一個不能動的嗎?”莫洛渾低頭看碩託:“那怎麼辦?他這傷,要真養的能挪動,至少也得五天。若是等他完全好,怕是大金國都得換都城了。”寨桑武道:“那就等到遷都,正好趁大家都在搬家收拾東西,我們的行動也就不會太招人注目。”眾人都覺得寨桑武說得有理,於是便拍板決定下逃亡明國的行動,之後又商議了一下細節,到得三更天時方才散去。寨桑武臨走時,是布林吉親自執了燈籠送到門口。夜裡起風,紙糊的白燈籠被風吹得不住搖晃,布林吉單薄的身影靠在門上,目送寨桑武牽著馬出了門。“五哥……”布林吉細碎的聲音極快的消散在風中。她的聲音極輕,若不注意都沒法察覺她剛剛開口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