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歆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嶽託一本正經地拱手:“多謝六堂叔。”濟爾哈朗翻白眼:“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我既得了便宜,不妨就賣個乖給你。烏塔娜既是葉赫的格格,你覺得我們大金國身份最高的葉赫婦人是哪一位?”“身份最高的,應該是大汗的……納納昆福晉?”阿巴亥被休離之後,如今汗宮內務都由納納昆代理,烏雲珠阿巴蓋協理。“烏塔娜是納納昆福晉的侄孫女,若能求得納納昆福晉保這個媒,相比這門親事十之八九是準了的。”濟爾哈朗大喜:“納納昆福晉最是信任皇太極,所以,我去求我二哥,你去求你八叔,這事就這麼說定了!”他心急如焚,恨不能現下就拉了嶽託去辦事,“走走走!快跟我回赫圖阿拉去!”嶽託卻反拉住他。“怎麼?你還不肯回去啊?”濟爾哈朗決定下一劑猛藥,“我可告訴你啊,碩託被你阿瑪帶回了家,你那未來岳母不停地煽風點火,你阿瑪火氣越來越旺,碩託這次不死也得蛻層皮!”嶽託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也不知道是太陽曬的,還是真被這些瑣事氣暈了。他心煩意亂地順著濟爾哈朗的拽拉,心不甘情不願地去馬廄牽馬。濟爾哈朗翻身上馬,眉宇間滿是喜悅之色,反觀嶽託,卻是一副沒精打采樣。春風得意的濟爾哈朗衝他擠了擠眼,揶揄道:“我對烏塔娜那是一見鍾情,再見傾心,我倒是好奇,你究竟什麼時候和阿木沙禮看對了眼?其實要是早知道你最後會選她,當年你初次婚配,直接找她家提親,不是兩廂便宜,省事省力……”嶽託正踩著腳蹬正準備翻身上馬,聽得這話,身子一晃,失了平衡,又滑溜下地來。幸好他勒著馬韁,技術高超,才沒摔到馬蹄底下。嶽託強按下心頭的悸動,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重新上馬。那頭,濟爾哈朗渾然未覺地滔滔不停:“不過啊,這也只能馬後炮說笑著玩兒,想當年你無爵無職的,連吃口飯還得看你繼母的臉色。莽古濟眼高於頂,斤斤計較,她哪裡肯把女兒嫁給一無是處的你?不過說來也怪,其實比起國歡來,你也不差什麼呀。當初我一直以為她會選杜度當女婿的,哪怕褚英出了事,畢竟杜度卻因禍得福成了一旗之主啊。杜度當年若真能娶了阿木沙禮,或許莽古濟兄妹幾個就不會坐視正白旗旗主被皇太極白撿了去……呵呵,說來說去,這好像都是命,半點不由人呢。”縱馬狂奔,風聲在耳邊呼嘯刮過。夏末秋初的風依舊如此熾烈灼熱。嶽託目視前方,揚鞭策馬,頃刻間將濟爾哈朗遠遠甩在身後。濟爾哈朗一愣,轉而揮手大叫:“啊喂——你怎麼說跑就跑的,你倒是等等我啊!”_____________________碩託趴在一張春凳上,臉側在一邊,辮子鬆散,散發亂糟糟地遮住了他的半張臉。蘇宜爾哈一瘸一拐的提著盞燈籠在前頭引路,邊走邊不停地抹淚,嘴裡嘟噥地念叨抬春凳的兩奴才:“輕些,別顛著了二爺。”沒到這時,看似沒氣一般的碩託,鼻腔裡便會發出一聲痛苦的聲。莫洛渾接到通報時來不及穿衣,踢踢踏踏趿著鞋皮子就跑了出來。晚上光線不明,借住月光他只粗粗看了一眼落在庭院中的那張春凳,見碩託爬在那一副人事不省的慘樣,不由心頭一跳,氣急敗壞地迭聲質問:“這是怎麼弄的?”抬春凳的兩奴才已是累得滿身是汗,這會兒卻是躲了開去,不敢應聲。蘇宜爾哈抹了把眼淚,怨氣十足地道:“大貝勒真不愧是大汗的親生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大貝勒竟是活生生地要打死我家二阿哥。”莫洛渾唬了一跳:“大貝勒打的?”“可不是,他還嫌那些個奴才下手不狠,竟是奪了棍子來親自動手。這是成心要了碩託阿哥的命呀!”蘇宜爾哈悲從中來,這一路奔來她那條斷腿還未養好,此刻早已痛得無力支撐,不由一屁墩坐在地上,雙手撲在春凳上一陣嚎啕,“福晉啊,奴才有負所託啊,奴才即便是千刀萬剮死了也沒臉去見你啊!那狠心絕情的人當真不念一絲父子之情啊,我的碩託阿哥啊,這可怎麼活啊……”蘇宜爾哈嚎得莫洛渾心頭直髮慌。幾盞燈籠火把湊在一塊兒,將周身十步內照得恍若白晝。碩託氣息奄奄地伏臥在春凳上,面色慘白,唇角起皮,豆大的汗珠兒掛滿了臉。腰背及臀部位置,單薄的夏衫被打的稀爛,血色沁漫,有些地方血跡已幹,布料黏糊在了一處,真真是血肉模糊,直叫人觸目驚心。“趕緊找巫醫啊!”莫洛渾一面打發人出去找醫生,一面又對嚎個不停的蘇宜爾哈怒斥,“怎的拖了這麼久,為什麼不趕緊找巫醫瞧傷?”“大貝勒不讓尋醫救治,也不讓人料理,只將碩託阿哥扔在柴房。我只能等到天黑,上下花錢打點,才偷偷從角門裡溜了出來。連馬車都沒有,只能讓我的兩個兒子從家裡抬了張春凳來。我家二阿哥向來與您要好,我四下求助無門,只得厚顏上門求援,只求您發發善心,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