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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怙的,跟我一樣仰仗著阿牟其阿姆們賞口飯吃,我哪還顧得上管外頭刮的是西北風還是東南風,不得趕緊來謝恩不是?”阿巴亥被她一句話嗆得說不出話來,旁人興許不知道,她可是最清楚孫帶底細的,這些年努爾哈赤把她養在木柵,面上是侄女,私下裡可不就是個能寫會算的賬房女先生?她這個把著銀子的大福晉時不時的還得看孫帶的臉色,說不出的鬱悶。袞代坐在一旁悠哉哉的喝茶,看似不在意,其實眼角帶起的笑意早已遮掩不住的飄蕩出來。孫帶進門後把斗篷一解,在燻龕上稍稍暖了暖手,便伸手過來抱孩子。乳母看了阿巴亥,見她沒示意,稍一躑躅,孫帶已冷了聲:“怎麼?我抱不得我侄女兒?”乳母嚇得全身一抖,急忙把襁褓遞了過去。孫帶接過孩子。女嬰睡夢正酣。望著女嬰沒有張開的小臉,孫帶似乎想從她臉上搜尋出孩子阿瑪的那熟悉的影子來。端詳片刻後,孫帶不由暗歎,心裡先軟成了一片:“這孩子……我抱回去養。”袞代吃了一驚。一屋子的女人齊刷刷的抬起頭來看向孫帶。阿巴亥冷笑了聲:“孫帶格格養過孩子?還是讓有經驗的婦人養吧,這養孩子又不是養貓養狗,即便是養不活也算不得什麼事……”孫帶慍道:“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我幾個弟弟都是我從小看護下帶大的,我怎麼就養不好這孩子了?”屋子裡響起輕微的咳嗽聲,而後便是一陣靜默。阿巴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嫋嫋繞繞的走了過來,湊近孫帶,蔥管般白嫩的兩根手指輕輕勾了勾襁褓的邊緣,看了眼熟睡中的小格格。她臉上的笑意漸濃,看起來很美,卻讓人心裡覺得有致命的危機感,孫帶不自覺的便往後退了一步“孫帶。”阿巴亥的眼梢斜飛,眼神飄起一縷戲謔,“你能養她多久?”孫帶無語。“一年?兩年?還是十年?待她成年後出閣?”孫帶抿緊了嘴。阿巴亥笑得無比妖嬈,面上帶著一種特別虛假的驚愕:“你總不會真的一輩子不出嫁養著她吧?還是……你準備把她當陪嫁,帶去你夫家繼續養呢?”孫帶眼神一利,語氣堅韌道:“有何不可?”“哦?可這孩子姓的是愛新覺羅……假如被你帶去了夫家,豈不是要被人笑話愛新覺羅家沒人了,連個孩子都養不起了?”孫帶怒極反笑,先是氣的,而後居然越笑越歡暢。阿巴亥被她笑得有點兒心裡沒底。“阿牟其家也不缺我一口飯吃,所以……我決定暫時不嫁人,繼續在阿牟其家住著。一年,兩年……十年,只要阿牟其養得起我,不嫌我累贅,我就賴在家裡不走了。”她邊說邊撅起嘴,像個晚輩向長輩撒嬌般的說,“阿姆不會嫌我吃的多吧?”阿巴亥維持著笑容,可近距離的孫帶仍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她臉上肌肉都在顫抖。孫帶不由歡暢起來,抱著襁褓說:“就這麼著吧,諸位阿姆都挺忙的,這孩子……就隨我住了吧。”眼角瞥向乳母,語氣微沉,“還不跟上?”孫帶來時匆匆,去時更是一點都沒有猶豫,根本不給機會讓其他人開口,就抱著孩子走向門口。乳母左右看了一圈,發現一屋子的福晉也沒人出聲阻攔。她原是跟著女嬰從家裡來木柵的,這會兒女嬰被抱走了,她獨自留下怕是不妥。只猶豫了一瞬,見孫帶已在門口由著隨身的侍女將大紅猩的斗篷披裹上,那襁褓也一併遮掩在了斗篷下,看不真切,乳母哪裡還敢再停留,忙倉促的跟了上去。出得門來,孫帶迎風吸了口冷氣,三月的天,風颳在臉上卻依舊有幾分刺痛。她抱著孩子快步走,懷裡的孩子睡得沉穩,絲毫沒有驚醒哭鬧,依偎在懷裡捂得胸口些微發燙。如果,這真是自己的孩兒該多好。心上一陣兒悸動,那股子滾燙似乎蔓延至全身,她忍不住停下腳步,問道:“達海這會兒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