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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火燃起,雖然還未曾被逼的兵臨城下,卻也迫在眉睫。赫圖阿拉城內全民皆兵,就算是沒有武器的婦孺,也都在身上佩戴上了菜刀,木棍等防身器具。國歡雖然從未打過仗,這一回卻也穿上了甲冑,佩上弓箭,隨軍上了赫圖阿拉外城的城牆駐防。臨走前,他擔心阿木沙禮一個人在家不妥帖,便勸說妻子回孃家暫避,被阿木沙禮拒絕。“我嫁了你,本該去你額涅那裡才是,可你也知道我不太願意回老宅,不如我孃家也不回,我只待在家裡,讓松汀她們幾個把守門戶就是了。”國歡守城,身邊自然少不得得帶人,家裡怕是剩不下幾個壯丁,他思來想去,最後道:“既如此,你不妨去八叔家與八嬸相伴,昨日八嬸已將蘭豁爾、嶽洛歡送了回去……”他憐惜的看著妻子,似乎對她的任何小心思都瞭若指掌,“你不喜歡小孩子吵鬧,她那邊這會兒已經恢復了清淨,不怕吵到你了。而且,外頭的訊息諜報都是先送回大衙門,然後八旗衙門會有訊息傳回各貝勒府。八叔家比我們家來的安全,若赫圖阿拉當真失守,我相信八叔想已想好了萬全之策。”底下的話他沒再說,她卻哪裡還有聽不懂的,這麼些年的相處,她若真是一塊石頭,也難免要被他的真心給捂熱了。此時大劫將至,生離死別的危機感一下子將她的心挖空了。“國歡!”她有些惶然的抓住他的袖子,“你別去了,行不行?”他只是個文弱男子,連那些幹慣粗鄙奴役的壯丁都不如,他怎能去面對兵強馬壯的明軍?那些人若是真的打過來,他哪裡是他們的對手?“怎能不去?”國歡笑得很輕淡,眉宇間卻有一抹不曾出現過的桀驁,“八叔說的對,界藩山上可不只四百兵士,哪怕是手無寸鐵的運石挑夫,也隨時可以英勇奮戰。”箕張的五指強有力的收起,他衝她柔情萬丈的一笑,“無論如何,我姓的是愛新覺羅,我是大英明汗的孫子!你安心等我回來!你在,城在,城在,我在……她囁嚅的張了張嘴,想說些卻如鯁在喉,最終沒能吐出一個字來,唯有眼淚,在他在毅然轉身後潸然而下。與大明短兵相交的前方戰火,離城最近的不過相距十里,夜深人靜時分,城外的廝殺聲入耳格外清晰,特別是明軍還動用了火炮,那隆隆的炮聲,每一下都伴隨著若有若無的震顫,仿若要將整座城都給吞噬下去。明軍從四路而來,誰也不清楚到底是哪一片城牆先遭遇明軍兵臨城下,而因為兵力有限,努爾哈赤奉行“憑爾幾路來,我只一路去。”的作戰策略,傾全國兵力而出,北上馳援,阻擋杜松大軍。當天夜裡在薩爾滸與明軍交戰。赫圖阿拉城內大凡四肢健全的男丁都被抽調出去守城巡邏,就連權貴之家的丫頭僕婦也被臨時徵集,權貴女眷留守在家中,身邊沒了丫頭僕婦服侍,吃飯燒水都得靠自己動手。捱到初二,在薩爾滸打敗明軍的金兵轉而北上,從吉林崖直撲尚間崖,與大明北路軍對上。努爾哈赤和皇太極帶著一千餘兵力攻打龔念遂、李希泌的車營步騎時,代善已先一步帶著三百多人攻打總兵馬林的駐地。驍勇善戰的金兵在面對大明的槍炮時,不懼生死,奮勇衝擊,北路軍慘敗,尚間崖下河水被鮮血染紅,大明副將麻巖戰死,總兵馬林狼狽逃回開原。當天傍晚,赫圖阿拉守城將士發現從南方以及西南兩處,有兩路明軍正向這邊逼近,極度的惶恐後是不甘束手的熱血亢奮。幾乎全民皆兵的城內老少,紛紛湧上了外城城郭。“什麼?”聽到這個訊息後的葛戴有些吃驚了,娥爾赫也收起了一向高傲的姿態。歌玲澤喘著粗氣,很肯定的說:“松格禮福晉就是這個意思,她說那個叫劉綎帶著兩萬五千人,既是從董鄂路來,身為董鄂氏,就沒有還龜縮在家裡不敢拒敵的道理,松格禮福晉帶著幾個兒媳,以及一干家奴已經去了南城門。”阿木沙禮一向不起波瀾的眼眸漸漸勾起火熱,松格禮年過半百,像她們這些做小輩的,對她早年的英勇事蹟只得了些模糊的道聽途說,這些年她完全是深居簡出的貴婦模樣,兒孫繞膝,頤養天年,誰會想到這關頭,她竟會勇猛不減當年?“那……東果怎麼說?”葛戴追問。歌玲澤:“松格禮福晉讓東果福晉在家趕製軍需物品。”所謂的軍需物品,不外乎是臨時趕出來的一批布甲、馬鞍等物,雖說女眷做這些也已算是盡力了,可和松格禮所做的豪情萬丈相比,就明顯弱了。阿木沙禮有些激動,捏著針線的手微微發顫,正要說話時,門外走來一人。眾女看去時,卻是身居後院的哲哲跨步進門。哲哲依舊是一身長袍,只是寬大的腰身上已束了根腰帶,腰帶上懸挎了把帶鞘的蒙古彎刀,足蹬皮靴,手裡握著把粗糙的木弓。慣常梳的兩把頭沒了,她的頭髮編成了好幾股小辮子,然後這些小辮兒又匯總編成一根大辮子,最後盡數盤繞在頭上,發上素淨的一如男人,沒有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