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歆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沒想到的是,時過境遷,物是人非,這才隔了五年,主子的性情竟會變得如此難以揣測。又或許,其實自己從來沒弄懂過……“那邊怎麼說?”國歡面無表情。達春答道:“四貝勒說,不管怎樣,人不能死在他家裡。廖婆子說如果僅僅是這點要求,她便有七分把握……”訥蘇肯一聽“廖婆子”這三個字,整個人便猶如風中的秋葉般抖個不停,牙齒互撞,咯咯作響。國歡目光冷厲的移到訥蘇肯身上,似乎想從他身上摳出個洞來,良久,他幽冷的道:“早知今日,當初便該直接將你碎屍萬段。”“二爺饒命!奴才錯了!求二爺饒奴才一條狗命吧!奴才知錯了!”這回不等國歡出聲,達春已飛撲上去將大喊大叫的訥蘇肯壓在身下,同時伸手去了訥蘇肯腳上的鞋,塞進了他嘴裡。國歡起身,走兩步,站到訥蘇肯跟前。訥蘇肯也知道自己莽撞了,這回是真不敢有任何掙扎了,只如爛泥般癱在地上。達春目露同情之色,卻不敢替他求情,生怕引火上身,但眼睜睜的看著訥蘇肯去死,不免又有種兔死狐悲的悲哀。國歡將兩人的神色一絲不漏的盡收眼底。“這張臉是不能留了。以你的罪過,死不足惜,念在你往日服侍的份上,割鼻刺耳……”這聽起來不過是奴才犯錯時主子做的懲罰,但仔細一想國歡的國歡面現疲憊的揮手:“滾!”訥蘇肯連滾帶爬的出了書房。達春小心翼翼的打量主子神色,半晌方道:“即便嶽託臺吉認出了訥蘇肯,他也不會聯想太多,畢竟,這都已經過了五年了。”國歡冷哼:“他要沒想多,又怎會故意把咱們有婦病聖手的話透給四貝勒,挑得讓四貝勒來問我們借人?”國歡不是單純的人,相反,也許是讀書讀的多,他所思所慮的比大字不識的女真莽夫們多得多。一件小事擱在旁人眼裡也許不算什麼,但在他心裡,卻已是繞了幾個彎的事出有因。“難道嶽託臺吉能從訥蘇肯身上猜到廖婆子也是我們的人?”“他只是猜而已,但是四貝勒卻能幫他堵的我們不得不交人出去,這人一交出去,他還需要再猜嗎?”國歡只覺得一招錯滿盤皆落索。“那……如何是好?”難不成真要去殺了廖婆子滅口不成?可廖家幾代為醫,主子的身體尚需依靠廖家調理。“如果可以,我真不想與八叔為敵。也罷,他既肯示好,對我說出劉濟良是他的人,這得一報還一報的,廖婆子給他就是。”皇太極索要廖婆子並不是為了嶽託福晉難產那麼簡單,只是他明明手裡已有劉軍這樣的高手,為什麼獨獨要算計一個女醫?難道真是為了那些可笑的流言蜚語?國歡不信四貝勒竟會如此愚昧蠢鈍!要知道就在三個多月前,大金汗寫下了“七大恨”的告天書,隨後正式向大明宣戰。大金與明的臉色慘白如死灰的嶽託突然一個激靈,在愣了半柱香之後突然乾巴巴的對皇太極說:“國歡阿哥常年求醫,聽聞他手下有個姓廖的女醫,專治各類婦人頑疾,醫術高超,出神入化……”他的一番推崇解說果然引起了皇太極的好奇:“這麼說來,求子也是……”眾所周知四貝勒子嗣艱難,比起巴布泰的福晉們懷過無數胎,要麼不小心落了胎兒,要麼就生養下來沒多久便夭折,皇太極卻是極不容易讓女人懷孕,聽說打去年春末起,皇太極突然暗訪名醫,這事雖做的私密,卻還是被一些好事者探得。皇太極娶了三妻一妾,這麼多年,卻只得了豪格一個,子嗣少對其的影響不言而喻,有不少流言說四貝勒身患隱疾,所以這麼多年一個女人都沒有妊娠的訊息傳出來。這些流言蜚語越傳越離譜,竟而有些人把當初皇太極晚婚的事拿出來說道,言其不喜玩女人,身邊倒是有兩個從小一起長大,且長相不俗的近侍,又言辭鑿鑿的說當年他表姐布喜婭瑪拉為了遮掩醜聞,方才強逼著他睡了自己的丫頭。也正是因為葛戴的一朝得孕,這些傳聞方才壓了下去……皇太極一向人緣極好,他樣樣出眾,卻並不掐尖跋扈。在眾兄弟中略顯勢單力孤,卻能在很短的時日內打拼得躋身四大貝勒之列。這些流言雖然傷不到他的根本,卻對他的名聲產生了極壞的影響,好男風好到無能力讓妻妾生子,在崇尚武力的大金,這意味著什麼?這讓那些正白旗的將領如何看待他們的旗主?若是真坐實了此事,皇太極的旗主之位必然動搖,因為他已沒法讓他的手下信服。嶽託是知道皇太極尋醫的事的,不管謠言真不真,至少皇太極非常渴求子嗣。所以即便現在兩個兒子接連出生,他也不會放棄對如此有名望的女醫的渴求。面對皇太極的好奇,嶽託垂目答道:“是不是真的,不妨一試。”他的眼睫下隱藏著深深的黯然,心中有太多的忐忑不安,但事急從權,如今火燒眉毛,他也實在是顧慮不得將來可能產生的危險了。半個時辰後,一個年近四十,面相普通,打扮整潔乾淨的僕婦被歌玲澤領進了四貝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