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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聲。“你知道麼?你的阿瑪之所以會逃出高牆,是因為……”“不……”不要說!不要——說。他不願聽。“……我去過高牆,兩次。”她緩緩吐氣,冰冷的肌膚下,心跳聲在加劇,她甚至聽到他肺管裡粗重的氣流聲,她感覺到了他的抗拒與掙扎,於是她笑了,笑得愈發燦爛,“國歡哥哥,我們扯平了!就按你解釋的那樣,不是兇手,不是主謀,只是無辜的幫兇……所以,我們扯平了!兩、不、相、欠!”掙扎,停止。緊貼的冰冷肌膚下,因為過度緊張而緊繃的肌肉,慢慢地……慢慢地,鬆散。(天命五年的春節過得異常熱鬧,因去年裡不僅收復了葉赫部,使得大金疆域終於一統女真各部落不說,還順帶的教訓了不太聽話的蒙古喀爾喀的扎魯特部,一掃被娶走所聘女子的恥辱的努爾哈赤雖然沒有為了一己之私殺死介賽,他的兩個兒子大貝勒代善、四貝勒皇太極卻沒少讓身為階下囚的介賽大吃苦頭。介賽如今帶著扎魯特不敢再對大金三心二意,至少現階段已被乖乖打服,不敢再做牆頭草。今年的天氣不錯,春日來得較早,冰融春暖的季節裡,作為汗宮的大福晉阿巴亥喜愛上了出遊,從年節下招待各部族來使,置辦宴會的忙碌中脫身開來,阿巴亥換上了新裁製的春衫,對鏡細細點妝。“大福晉真是美貌無雙。”娜扎替阿巴亥梳好髮髻,又從妝奩匣子裡撿了枝翡翠簪子預備插上。阿巴亥擺擺手:“不要那個。”從匣子裡翻出一枝金燦燦的金簪。“用這個。”簪子入手沉甸甸的,娜扎心中不由也跟著這手感一沉。簪子是純金打造,實打實的做工,沒有過於繁雜的工藝,十足純金,這分量至少也在三四兩以上。金簪約莫有些年頭了,金面上難免沾了一些黑垢。娜扎其實有點兒瞧不上這樣粗糙的首飾,這要擱在十多年前,這簪子也算是個稀罕物,可如今國富民強,大金已非過去物資貧瘠的那個女真建州,這樣不夠精巧美觀的簪子實在有點兒襯不起阿巴亥的身份。“這簪子也該拿出去重新炸上一炸才好,都不顯色了。”“多嘴。”阿巴亥看著銅鏡中自己頭頂的金簪,看著那毫不起眼的梅花式樣,滿意地點了點頭。鏡中的女子粉面桃腮,歲月雖磨去了少女純真稚嫩,卻增添了婦人的嫵媚,眉眼流轉間,阿巴亥衝著鏡中的自己嫣然一笑,“娜扎,你覺得我看起來多少歲?”阿巴亥今年三十整,娜扎自然不會這麼回答,事實上阿巴亥雖已生養了三個阿哥,可這些年來她非常得大汗恩寵,日子過得極其滋潤,保養得當的她除了略比少女時期豐滿些許外,乍看完完全全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奴才說句僭越的話,大福晉瞅著就跟奴才的姐姐一樣。”娜扎今年年方十二,不管她額涅多能生,她的長姐也不可能有阿巴亥這般年紀。明知道不過是奉承的話,阿巴亥依舊笑得花枝亂顫,很明顯,她今日的心情十分之好。娜扎是去年才被提拔到大福晉身邊當差的,論資歷她比不過原先在這屋裡的大丫頭秦太,論親近她又遠遠比不過大福晉身邊的僕婦古齊末,但是娜扎手巧嘴甜,加上長了一副老實巴交的可靠相貌,阿巴亥將她放在身邊,根本不用擔心經常出入她屋子的老汗王對這個侍女起任何覬覦之心。對阿巴亥而言,汗宮裡實在不缺美人,她成日應付這個對付那個,實在不願意再在自己身邊養出個隱患來。梳妝完畢,娜扎扶著阿巴亥一步步往外走,日子閒定下來,馬蹄底穿著雖走不快,卻能保證在泥濘的融雪爛泥裡不髒了鞋面。阿巴亥走得不快,快到門口時,門廊下閃過一個瘦長的身影,那是頗受阿巴亥寵信的秦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