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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明安的女兒阿如娜成為了 夜半點將(3)嶽託肩頭一沉,他強忍著噁心的嘔吐,轉頭髮現濟爾哈朗的腦袋磕在了他的肩膀上,便隨手推了一把,把他腦袋給推正了。庭院裡擠塞滿了人,大晚上的明火執仗,松脂燃燒的氣味火辣辣地鑽入鼻孔,聞著不是太好受,特別是對已經喝吐了的酒鬼而言。嶽託在進了木柵後又吐了一回,雖然面色白了些,可一張臉仍是繃得很緊,神態自然平和。濟爾哈朗看不出他絲毫的不妥,便等他吐完後,順手拖了他坐在樹根底下,遠遠地看肩上披著外袍的大伯父站在石階上,神情激動地在對著他們這百來號人訓話,時不時的底下站在前幾排的有人反駁或者插個一兩句話。濟爾哈朗疲累了一天,又喝了不少酒,到底年幼,天黑以後體力便有信不住了。眼皮不住的打架,努爾哈赤和部將們之間的對話便恍惚著有些聽不太真切。一陣兒恍惚後,他打了個瞌睡,腦袋一晃後猛地驚醒,忙用手背蹭去嘴角邊的口涎,問道:“嗯,說到哪了?”嶽託醉的比他厲害,這會兒的感受其實比他難受百倍,可面上卻一點痛苦之色也沒顯露,居然還有問有答:“說要打烏拉。”“唔……那打完了嗎?”“哦,應該還沒。”一個醉鬼一個睏倦,兩人居然還能一問一答的對話。過了一炷香,濟爾哈朗魂兒飄忽,覺得似乎又一不小心睡了過去,忙搖頭晃醒自己,睜眼看去,好像場景沒什麼變化,只是臺階上的阿巴亥福晉已經跪倒在了地上,掩面似乎在哭的樣子。“哦,布佔泰打了娥恩哲,所以阿牟其也打了阿巴亥福晉……互毆侄女,這倒也公平啊!”嶽託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好。”濟爾哈朗眼皮耷拉,不覺又閉上了,嘴裡卻還嘟噥:“鳴鏑的時候記得提醒我看呀。”“好。”嶽託答應了。卻不想人群突然齊聲爆出一聲大喊:“吾等誓死效忠!”濟爾哈朗在睡夢中被驚醒,身子一歪,整個人往後仰倒,手忙腳亂地爬了起來,抹了把臉,在一片歡聲雷動中抓著嶽託高喊:“發生了什麼事?”嶽託閉了閉眼,強嚥下翻湧的噁心:“瑪法說去打烏拉!”隔了會兒,努爾哈赤的聲音在歡騰中壓倒性的響了起來:“代善!”代善應聲:“在!”前方人頭攢動,濟爾哈朗和嶽託根本看不清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濟爾哈朗踮起腳尖拼命伸著頭往前看,過了好會兒,他興奮地去拽仍坐在地上的嶽託:“快起來!快起來!淑勒貝勒點將……”“莽古爾泰!”“在!”“阿敏!”“在!”濟爾哈朗“哦”了聲,說不上是歡喜多洩是失望多些。他重新坐回到嶽託身邊:“沒想到二哥還能得到阿牟其器重。”女真是漁獵民族,平時勞作時都是一起出工,雖是合作,但最後分配時卻仍是多勞多得的原則。也就是說,這種時刻,能得到出去打仗的資格,代表的就是一種獲取利益的機會。“皇太極!”四周靜了下,但很快便有個聲音高聲應道:“在!” 心嚮往之(1)木柵內瀰漫的濃煙味直到破曉時分尚未散去,丫頭撩開門簾子,孫帶往西廂房內探了探頭,卻沒有邁進腿去。廂房內光線昏暗,隱約可見床上七橫八豎地滾疊著兩團人影,門簾掀起的那一刻,酒味混雜著汗臭味撲鼻而來,倒把室外的煙味給沖淡了。孫帶用手捂著鼻子,皺著眉頭退了出來。伺候濟爾哈朗的丫頭察言觀色,急忙解釋道:“六爺和嶽託阿哥喝醉了。貝勒爺昨晚點將的時候有人發現了他們,就給一起送回來了。”“誰送回來的?”“是額爾德尼巴克什和達海……”孫帶眼睛眨了眨:“嗯,知道了。”退到明間裡用了些早點,又叫僕婦去灶上取了些點心裝上,她親自拎著食盒,也沒讓奴才跟著,一個人出了屋子。木柵裡很是髒亂,垃圾遍地,昨晚上瘋狂喧囂的痕跡隨處可循。她深吸了口氣,在淡淡煙燻氣息中慢慢往司文翰走去。? ?司文翰的大門洞開著,房內額爾德尼與達海正在下圍棋,兩人坐在炕頭上,各執一子。額爾德尼略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地往門外張望。過得片刻,門口腳步匆匆,果有一青衣男子疾步而至,閃身進得門後,便急忙伸手去關門。達海笑道:“不若就這麼開著反而便宜。”那男子扶著門板,見門前視野開闊,若有人來果然反而透過門戶先落入了眼裡,比關上門戒備更省心,不由哂然:“還是達海心細。”當真將門扉仍舊開著。額爾德尼扔了手中棋子,嘆道:“烏巴泰來了就好,這棋暫時不下了。”達海不依道:“您這是藉機耍賴呢。”額爾德尼抬頭欲敲他腦門,達海笑著避過。烏巴泰的神情卻沒他倆這般輕鬆,走到炕邊坐下,長吁口氣:“昨兒的事,兩位如何看?”達海手指間把玩著棋子,不做聲。額爾德尼道:“武官的事,與我等文官有何干系。”烏巴泰瞪眼:“我這可真沒心思開玩笑呀,你倆不著急呀,我一晚上沒睡好,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