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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涼的,著涼了會生病的。”嶽託沒回答。她想了想,又踢了鞋子重新爬上炕,然後跑牆角的櫃子上層去拿被子。可惜她人矮腿短,夠不著,伸手抓了幾次,指尖堪堪夠到被面。屋裡伺候的丫頭終於沒法再裝木頭人了,上前小聲問道:“格格想要做什麼?”“幫我……拿被子……啊。。唔!”話沒說完,她就被滑下來的被子給砸了個正著,整個人被壓在了被子下,只露出兩隻腳在不停地踢騰。小丫頭一邊忍笑,一邊將被子抱了起來:“格格,您沒事吧?”脫困的阿木沙禮大口大口地吸著氣,回頭看嶽託,居然像是完全沒有看到剛才那一幕一樣,仍然躺在炕上一動不動,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她突然覺得心口酸酸的,特別委屈,換成其他表哥,早飛奔過來救她了,哪有像他這樣,明明是替他拿的被子,他居然看都不看她一眼,任由她被那麼重的被子砸,也無動於衷。難怪額涅不讓她去二舅家找表哥玩,原來是這樣。她委屈地想,原來二舅家的表哥根本不喜歡她,這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有人這麼直接地表現出對她的不喜歡。她阿木沙禮從來都是人見人愛的,不管是長輩,還是同輩兄弟,她嘴兒甜長得可愛,從來都是無往不利地討大家喜歡的,從來沒有想過原來還有人會不喜歡她。她越想越委屈,看著嶽託雙目緊閉的樣子,突然覺得這個人特別憎惡起來,不僅長得醜陋,連他的心也是醜陋的,真就像他的名字一樣討人厭。她恨恨地想著,感覺腮邊有孝癢,用手一蹭,居然是溼的。再伸手一抹,才發覺原來自己剛才竟然哭了。“格格?”小丫頭抱著被子,忐忑不安地看著她。阿木沙禮憋著氣,咬著唇,臉上的神色變幻了好幾次,最後默默地卻從小丫頭手裡接過被子,同時示意她走開。那被子很沉,她一個人抱不過來,於是被子一半兒抱在她懷裡,一半兒拖在炕上,她踉踉蹌蹌地抱著被子走近嶽託,嘴裡甜甜地喊著:“哥哥,給你被子……”嶽託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那圓滾滾的一個影子向他靠近,他正覺得冷,猛地變覺得身上一重,顯然是那個小人兒連人帶被子一起砸到了他身上。他悶哼一聲,只覺得渾身骨頭像是要被拆解似的,已經說不清這是種什麼感覺了,說是疼,可他覺得那種感覺比疼痛還要難受百倍。“哥哥!”阿木沙禮趴在他身上驚呼,小手伸到他鼻下探了探,只覺得灼熱的呼吸噴在她手心裡,像火一樣燙手。她不敢伸手去摸他的臉,但再懵懂,也知道他這情況是不太好了。急忙大叫道:“去叫額涅來!快去叫額涅來!”。。。。。。。。。。。。。。。。。。莽古濟趕到的同時,一併來的還有姍姍來遲的巫醫。大多數人都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嶽託臉上可怖的傷勢上,卻忘了他身上也捱了不少打,只是莽古濟萬萬沒想到,把這孩子的衣服扒下來後,還發現了不少舊傷。巫醫原先以為這孩子是府裡的哈哈珠子,不是很樂意去看,莽古濟放了些重話後他才慎重起來,診治得比原來認真了許多。阿木沙禮坐在嶽託邊上,看著巫醫將那裸露的小身板翻來覆去的用溫水擦洗,隨後又用一種不知名的草藥搗爛出汁,一半兒喂進了嶽託的嘴裡,一半兒繼續塗抹在他身上。嶽託從頭到尾都沒出過什麼聲,要不是阿木沙禮發現他那隻右眼是眯起的,她都不會知道原來他是醒著的。被扒光的嶽託瘦條個子,胸前背後的琵琶肋骨突顯,因為長得不算矮,所以愈發就顯得身上沒幾兩肉,加上青紫的淤傷,面板顯得特別猙獰醜陋。阿木沙禮心情複雜地打量著嶽託,她有些不忍去看他,而恰在這個時候,烏吉嬤嬤趕在巫醫扒下嶽託褲子前,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她眼前一片昏暗,只能看見烏吉嬤嬤蒼老的,佈滿褶皺的手紋,這時候她的聽力出奇地增強了,她似乎能聽見嶽託的呼吸聲,又似乎能透過烏吉嬤嬤的手掌,看到嶽託像一條離水的魚兒一樣被人摁在了案板上,無力掙扎,任人剮凌。“哥哥……”她伸手過去,胡亂地抓著,“哥哥……不疼,哥哥……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