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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意思?”“哥。”他心平氣和地喊著杜度,一點都沒有愧疚或是不好意思,而是用一種很認真很誠懇的語氣,和杜度商量著,“你已經有妻子了,可我還沒有。除了阿木沙禮之外,我不會有其他的妻子,我這輩子不會娶二妻,不會納妾,甚至連通房也不要……額涅不是說了麼?我身體不好,不能把精氣神消耗在這上頭。所以,她就是我的唯一了。”杜度的心越跳越快,他不清楚此刻自己內心是什麼樣的感受,憋屈?憤怒?還是……悲哀?當聽見國歡說著“我身體不好”時,他心中的憐惜油然而生,這像是一種多年養成的習慣,從小到大,只要病得奄奄一息的弟弟用這種看似平靜實則淒涼的語氣對他懇求什麼,他都沒法去拒絕。阿木沙禮和國歡,手心和手背……都是他難以割捨的心頭摯愛。“哥,你可以三妻四妾,可我不行的……我年幼時曾發過誓……否則將不得善終……哥,你把她讓給我吧。”嗡的聲,緊繃的那根線終於拉斷了!杜度只覺得腦袋裡像是有一萬匹駿馬賓士呼嘯而過,令他剎那間失去了所有的判斷。原來,他一直以為這種情分是他對國歡的轄制,令對方不得不壓下對阿木沙禮的感情不敢公諸於眾。卻不曾想到,這種情分的轄制,反而會有一天反作用在自己身上。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句話、一個字都講不出來了。最終,心煩意亂的他只得逃也似的離開了南院。 兄弟爭女(3)翌日,風雪停。阿木沙禮帶著訥莫顏坐馬車去木柵,代自己額涅給郭羅嫲嫲送點東西,因路上凍雪難行,反而比平時多耽擱了不少時辰。訥莫顏看主子一路直打哈欠,怕她犯困受涼,便一路不停說笑逗樂。袞代原是跟莽古爾泰住的,可母子兩個不知道為什麼總是相處不好,要不是莽古濟三天兩頭往五哥家去勸和著,這股子邪火興許就怪責到五嫂身上去了。莫雅綺這個兒媳雖說不是盡善盡美,但對袞代卻還是秉承討好之心的。無他,只因為袞代雖然不得貝勒爺寵了,可當年管家時掌過實權,手裡頭藏了不少私房。哄好了袞代,袞代隨手賞下點銀子,都夠一家子全年嚼用了。莫雅綺一心是想留婆婆在自己家裡長長久久地住下去的,袞代為人精明卻稱不上刻薄,手上有錢,加上還沒到年老體衰不能行動的地步,這把子勞力放在家裡幫忙看管著幾個孫子,強過十個奶媽子。但是袞代到底沒在這個兒子家住滿三年。袞代和莽古爾泰像是生來就相剋似的,動不動母子就產生爭執,後來袞代索性就求努爾哈赤恩准回木柵與德格類同住。起初阿巴亥從中作梗,總不能如意,之後斷斷續續地又求了幾回,努爾哈赤便應允了。袞代待在木柵內倒也老實本分,只守著德格類安安分分的過日子,輕易不踏出屋門。這份低調倒與阿敏福晉有的一拼。德格類翻年過來已有十七歲,去年年初就有人提出十阿哥可以議親分府了,也不知道母子二人怎麼商量的,居然都給推了。沒曾想去年建州與烏拉交惡,大福晉阿巴亥備受冷落,這本也沒不算什麼媳事。只是誰也不曾料到的是,新年裡貝勒爺和大福晉一番爭吵後,竟然進了德格類的屋子,且夜裡就宿在了袞代的房裡。這一下,簡直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莽古濟對此無限歡喜,想著額涅清心寡慾如修道般冷居了九年,怕是身邊根本沒有胭脂水粉之類的物什來裝扮自己,便急吼吼地採買來,命女兒送去。因為起的早,阿木沙禮無精打采,睏意連綿,無論訥莫顏怎麼逗弄她,她的眼皮都撐不住地往下直耷拉。正倦意繾綣,馬車突然一頓,車輪刺溜橫著平滑出去,主僕二人一時不察,在車內滾作一團。訥莫顏的腦袋嗑在了阿木沙禮懷裡的銅質手爐上,腫起一個大包,疼得她眼淚直流。阿木沙禮剛從眩暈中醒過神來,那車廂門便被拉開了,一股凌冽寒風從外侵入,凍得她整個人一個哆嗦。“啊……”驚叫音效卡在了喉嚨裡,沒等她掙扎著爬起身,腰上一緊,竟是被人橫臂攔腰一摟。在訥莫顏的驚呼聲中,她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如騰雲駕霧般脫離了馬車,隨即被人扔上了馬背。一陣顛晃,她的後背撞入一具強壯的胸膛,濃烈的男子氣息將她團團圍住。身後那人似乎也怕她凍著,將一襲貂皮大氅兜頭蓋在了她的頭上。 兄弟爭女(4)眼前一黑,耳聽一聲“嗬”,那人一勒韁繩,縱馬狂奔起來。待她手忙腳亂地將自己腦袋從大氅下扒拉出來時,剛一張口,迎面便吃了一口冷風,嗆進喉管裡咳得沒完。要是平時,那人肯定會關切地停下馬來,至少也會問她一句,可是今兒個太詭異了。她捂著嘴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迎風眯上眼,手肘向後捅他:“杜度,你發什麼癲?”她很是生氣,一怒之下連哥哥也顧不上叫了,氣吼吼地兇他。可杜度卻理都沒理她,雙腿一夾馬肚,反而馭馳得更快了。耳邊寒風呼呼刮過,如刀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