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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窒了一窒,臉色終於有些變了,我冷眼旁觀,正在考慮要不要把總是碰壁的父親的拉倒一旁去,他永遠不明白,近邪是不可能給他好臉色的。可惜還沒等我想清楚,已經有人按捺不住,跨前一步,怒聲道:&ldo;你是什麼東西,敢這樣和燕……我們老爺說話!&rdo;近邪這回連哼也懶得哼了,背對著眾人一動不動,我看著他的姿勢過於安靜,偏頭望望,果然,他睡著了。睡著的近邪,還真是無邪哪……我一個勁對著近邪感嘆他入眠時分外年輕光潔的容顏,順便考慮是不是問他有無使用養顏妙品,全然沒發覺場中氣氛詭異。突然有光刺入我的眼,我皺皺眉,轉頭看見那個脾氣火爆的男子,揮著柄亮得嚇人的刀衝上來,蠶眉豎目惡狠狠:&ldo;士可殺不可ru,你ru我主公在先,又ru我朱能於其後,縱使你武功蓋世,今日也要和你拼上一拼!&rdo;我看著那朱能,高偉魁梧,眉目間有酷厲之色,那種隱隱鐵血殺氣,竟像是百鍊沙場征戰得來,使的武器也是武將常用的沉重的厚背金刀,掄起來虎虎生風,看起來,很狂猛。暗暗嘆了口氣,我拈了只果子在手中,預備需要時照顧下這個傻大個子。近邪始終沒起身,好風細細鼾聲微微,大方坦然露著後心,姿態狂妄而輕視,朱能自然憤怒之極,大喝一聲躍身而起,金刀舞出漫天炫目金光,呼嘯匯聚成偌大的光圈,翻湧滾卷中,烈火罡風般直向近邪罩去。&ldo;哧!&rdo;彷彿流電飛光,一道銳而細的風聲穿堂越室而來,輕而易舉穿透這密密光幕,那一線銀亮如鳳舞飛天逆風而行,轉瞬刺破那極盛的光華燦爛的金光,那氣機過於qiáng大,竟生生將光芒宛如實質般,分成兩道金色的牆,然後奪的釘在重達數十斤的金刀上,巨大的力量竟將金刀撞得向後直直飛退,激起猛烈的風聲,因為過於迅速,金刀所及之處,刀風將四周躲避不迭的人們,髮絲紛紛割落,墜落一地黑髮。那銀絲般的細微物件最終將刀釘在庭中一株古樹之上,發出叮的一聲,如鳴珠濺玉,泉吟山間,煞是好聽。我轉首,向那銀絲飛來方向一笑:&ldo;艾綠姑姑。&rdo;眾人正刷刷轉頭去看能夠撞飛金刀的那物是什麼,聽到我這一聲,又都齊齊回頭去看。然後便是一片沉默。那廊下,姍姍走來的女子,淡青衣裙,素眉雪膚,眼波似朝陽初升時照著的一潭碧水,波平làng靜時也碎金流彩,光耀非常,周身上下毫無綴飾,惟髮間一枚珠釵,珠卻是罕見的深海明珠,幽光閃爍,襯著她堆雲烏髻,越發緞子似瑩潤滑亮。我見眾人眼中皆有驚豔之色,包括我那個穩肅深沉的父親,只是他的目色裡有些回憶與懷念的神qg,看來略略傷感和迷茫,看見這樣的神qg我心裡一軟並一慟,我知道他想起了誰,而他也應該,想起她。艾綠姑姑,是孃的遠親,也是孃的閨中密友,她和娘,雖不十分想像,但有三分神韻相似。艾綠姑姑對我一笑,也不理會眾人,自去了那樹前,將那穿透撞飛的物件取出,金刀立時哐啷一聲跌落地下,此時眾人才發現,釘住並以巨力撞飛金刀的,竟然僅僅是一枚連著銀絲的細細長針。此時眾人的目光已由驚豔變成驚歎,以針入刀,帶飛一丈之地,這需要何等樣的腕力和臂力!我嘴角掠過一抹輕蔑的笑容,艾綠姑姑終究是善良,搶先出手,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若真惹得近邪出手,還想完整著回去?父親沉著臉,令一臉震驚茫然之色的朱能自去揀回武器,又向艾綠姑姑行禮,謝了她手下留qg。艾綠姑姑澹然看著父親眼睛,一抹譏誚的笑容出現在她唇角:&ldo;不敢當閣下重禮,莫折殺了我這山野賤民。&rdo;父親恍若未聞艾綠的譏諷語氣,他想必心知山莊諸人對他皆有惡意,雖不知緣故,但他素來是個心懷廣遠之人,知道事不可為,gān脆直接轉向我:&ldo;懷素,爹爹此次來,是想帶你去北平的。&rdo;此言一出,艾綠立即轉過臉來,剛從內室走出的流霞寒碧楊姑姑也睜大了眼,連一直熟睡的近邪都微微動了動。我皺皺眉,仰頭看向父親,聲音清冷:&ldo;為何?&rdo;父親滿臉慈愛的看著我:&ldo;懷素,你十七歲了,瑰姿逸態,少有人及,本是絕世品貌,怎可在這荒山野嶺虛擲了青chun?為父深知虧欠於你,如今你已長成,更不能誤了你的終身,這就帶你去北平,為你擇一門佳婿,永享富貴安寧,為父將來,才有面目去地下見你娘啊。&rdo;我微微一笑:&ldo;您還是多想想將來和大娘相守地下的事體吧,至於娘,&rdo;我拖長了聲音,&ldo;她未必想看見您呢。&rdo;話音冰珠般擲出,字字稜角分明,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