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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去做這樣的&ldo;蠢事&rdo;！他見我眼光，已知我意思，微微猶豫，只道：&ldo;我記得那日你將她頭顱擱於石上，其間有石fèng，也許……&rdo;我已明白他的意思。如果那日山體初震時刻，頭顱滾入石fèng，卡在石fèng間，那麼不會再為外力所損，保全下來是有可能的。只是這可能何等渺茫，為了這渺茫至幾乎不可能發生的奇蹟，他派人挖了多久？山石間土質新鮮，微帶溼潤，而最近沒有下雨。我的心裡，微微酸澀，良久道：&ldo;不必了。&rdo;艱難的道：&ldo;也不全是‐‐你的錯。&rdo;他不答，只看著那一方山崖，良久道：&ldo;我並不覺得我對她有錯。&rdo;我微微苦笑，好，好賀蘭氏風格，我倒忘記了，武林君王溫柔形容下霸氣無雙，向來不憚於輕易決人生死，向來視人命如糙芥。&ldo;我只是，知道你的遺憾而已……&rdo;他後一句低如呢喃。我默然，上前，焚香默禱。姑姑，諒我。你曾教導過我，做人貴乎恩怨分明，他虧負過我，但亦再三有恩於我，我終是無法以殺手相待，所以，我只能以那般的方式，為你報仇。你可諒我？青煙徐徐，飄拂搖動于山林間，猶如薄紗輕幕，又似晃動水晶簾，那一方淡ru色的視野裡，艾綠姑姑身姿冉冉，微笑慈憫，一顧溫柔。痴兒，不過虛幻，何須自苦？我亦微笑。閉目，喃喃低誦。&ldo;須菩提！若有人以滿無量阿僧只世界七寶，持用佈施。&rdo;&ldo;若有善男子、善女人，發菩薩心者，持於此經，乃至四句偈等，受持、讀誦，為人演說，其福勝彼。&rdo;&ldo;云何為人演說？不取於相，如如不動。&rdo;&ldo;何以故？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rdo;賀蘭悠一直靜靜站在我身後，負手聽我誦經。我回過身，看著他深如碧水的眼眸，道：&ldo;走吧，姑姑很好，我們，尤其是你，就不要在這裡打擾她的清淨了。&rdo;又看看那山石，道：&ldo;也不必……再挖了。&rdo;他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當先向外行去。轉過山凹，山勢向上，拾階而行，半山腰處，一處涼亭，鏤雕jg細，四角翼然，簷垂金鈴，甚是jg雅。我在亭子中坐定，聽得身側流水淙淙，細看卻是用竹管自山頂接下做成流泉，不由訝然，道：&ldo;以前好像沒這亭子。&rdo;他笑而不答，只揮一揮手，立時有嬌俏婢子上前，淺笑盈盈，奉上玉泉水，青花壺，琉璃杯，雪頂茶，十指纖細柔嫩如青蔥，動作輕巧利落似撥絃，端的是佳人佳景。我端起茶盞，輕抿一口，道：&ldo;端的是好享受。&rdo;心裡已明白，這亭，這茶，這人，都是紫冥教手筆，只為了賀蘭教主臨時路過享受而已。見我環顧四周面露了然，對面，垂目斟茶的賀蘭悠，亦溫柔微羞一笑。我看著他，突然感慨，有多久，我們不曾這般靜謐相對安坐jiāo談，而不須經歷那些敵對，責難，誤會，和拼殺？世事如棋局縱橫翻覆，我們都只不過是棋子而已。想了想，我道：&ldo;我還沒謝謝你擷英殿前，救命之恩。&rdo;他搖頭，為我續茶，道：&ldo;說起擷英殿，我本可以一直跟著你的，可惜有些事耽擱了，然後我便找不著你了，等我得到你的確切訊息時，你已經從關外回來了。&rdo;我淡淡一笑，卻不想作答，只細細撫摸那琉璃杯，剔透杯身浮雕蓮花，嫋娜婷婷不勝風的姿態頗為動人，我讚道：&ldo;向日但疑蘇滴水，含風渾訝雪生香，這蓮當真好雕工。&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