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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處這麼久,她很少聽他提家裡的事。有錢人家,總有些難言之隱。這個男人,總是喜歡把最艱難的那部分留給自己,轉身依舊一派靜淡的朝他人微笑。她詫異自己今時,竟能如此懂他的心境。也因為懂,所以在他如今唯一的親人再度纏上她時,她沒有掉頭就走。“為什麼不接電話!”舊街路口,他的身影被路燈拉的長而淡,燈光下,他的五官有些不太真切。不知許久太沒見,還是那神情太過陰鬱,總之,非常陌生。這天凌泰去見一個剛剛歸城的朋友,原是要帶她的,恰好危老爹思念女兒喊她回家吃飯,她便沒有去。此刻正奉老爹之命出門打醬油,卻在路口見到凌洛安。“在私,我們沒什麼好聊。在公,立場也不同。”她想走,轉念又補充了一句,“你現在的重心應該放在公司,那是你一直想要,也是你的家人一直想給你的,別辜負了他們。”“不要用長輩的口吻跟我說話!”見他發怒,危瞳不爽了,“我老公忙了六年,只為你這傢伙老爸的一句臨終囑託!現在你順利繼承公司,竟然不知道珍惜,還在這裡跟我唧歪!你td有病是吧!”“這不是事實!”他怒喝著打斷她,“不要他說什麼你就信!你根本不明白這幾年我們之間的那些事,那些明裡暗裡的爭鬥,根本不是你能想像的!這種方式,根本不可能是他所謂的教導!”“那你說他為什麼辭職,讓出主控權?”“為了你!”他的目光朝她壓下,竟令她有種不適的沉重感,“他知道我在意你,用這個方法把你死心塌地的留在他身邊!危瞳,離開他,他不是真心對你。我知道你們之間有問題,而他在結婚後也一直有其他女人,你既然能忍受他,為什麼不能原諒我?”回答他的,是一記右勾拳。她目色冰冷,淡淡看著他,吐出三個字,“你放屁!”她隨手丟了醬油瓶,開始慢慢鬆動指關節,“別拿你這種連喜歡是什麼東西都不懂的人跟我老公比!你哪隻眼睛看見她有女人,哪隻眼睛看到我們有問題!要我原諒你?怎麼,難不成還想我跟你複合?你是不是真這麼長情!這世界上女人都死光了,就我一個跟仙女似得讓你念念不忘?!”他看著她,這回竟沒再發怒,“當初是我過分了,要你一下子原諒我不可能。可你要明白,這麼多年,這麼多女人,我從沒對哪個說過這些話。只有你例外!你跟她們不同,我當初誤會你,所以——”“承認凌泰為你做的那些事真有這麼難?!”她真想狠狠揍他,可想到凌泰又忍了下去,“凌洛安,憑著驕傲不能欺騙自己一輩子,你醒醒吧!”“是啊,我也想醒過來,你有辦法麼,教我!”他苦澀的勾起唇角,但那完全稱不上是笑。“你對我只是不甘心,因為從沒得到。”危瞳終於完全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你也不小了,現在要掌管整個淩氏就夠忙了,還有心思想這些?”“你還關心我?”“我有在關心?”“危危……”他的唇吐出熟悉稱呼,帶上了從前綿軟親暱。他看著她,眉宇低從,彷彿從未如此放低過姿態,“我希望,你還關心我。”丟下近乎懇求的一句話,他赫然轉身離開。~~~~~~~~~~~~~~~~~~~~~~~~~~~~~~~~~~~~~之後幾天,凌洛安再沒來過電話。這天兩人在畫廊附近的西餐廳喝下午茶,危瞳把凌洛安找過自己的事跟凌泰說了。相較於她,凌泰倒淡然多了。修長手指輕輕釦著桌面,他垂下眼簾,輕輕靠著椅背,笑容薄淡而莫測,“依他的個性,若立刻接受現實我倒要奇怪了。這事你不用擔心,我早有此料。”抬起視線時,卻發現對面女子神情恍惚的看著自己,不由失笑,“你怎麼了?”“……”危瞳有點尷尬,她沒想到他會突然看她。說這事給他聽,也有一點點私心是想看他會不會吃醋,結果自己倒先被他慣有的深沉模樣給迷倒……當她從桌對面換坐到他身旁準備正大光明吃老公豆腐時,凌泰的手機響了。電話很短,他掛上後,將桌上的車鑰匙交給她,說自己臨時有點事,囑咐她回家時開車慢一點。打電話來的人是陸路,他告訴他,有一個人,要單獨見他。這個人是渃宸。~~~~~~~~~~~~~~~~~~~~~~~~~~~~~~~~那晚談話後,危瞳一直沒有在他面前提過渃宸的事,但他知道她的擔心。即便渃宸真是關慧心的人,對她來說他還是家人。家人犯了錯,其他家人會生氣會心痛,但絕對不可能就此拋棄不理。他們仍然約在派克,凌泰到的時候,渃宸已經等在那裡。他為他倒了一小杯普洱,緩緩推至他面前,那張俊挺的臉孔,帶著些許笑意,與記憶中那夜帶著敵意談話的人,判若兩人。凌泰蹙起的眉心很快展開,他想應該不用他開口,對方自會主動言明。果然,他率先開口,“恆安那件事,是我做的。”非常坦然的表情,視線裡卻帶著玩味笑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