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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麗真還擔心另外一點。&ldo;可他一直不來上課,教師的考勤和業績也有影響啊。&rdo;&ldo;那就沒辦法了。&rdo;彭倩說,&ldo;只能怪你倒黴,攤上這個班,你看胡老師就已經適應了。&rdo;何麗真回到自己的座位,翻開本子,萬昆的名字排在最後,上面留的是一串手機號碼。她想了半天,想得號碼都背下來了,最後還是把本子合上,放了回去。教師的工作時間比較穩定,而且楊城二中是屈指可數的高三晚上自願上自習的學校。這種學校,&ldo;自願&rdo;上自習,基本等同於不上自習。五點半下課,學生通通跑光了,六點鐘,老師也走光了。何麗真揹著包往家走,一路上滿腦子都是那串號碼。其實何麗真知道,自己是鑽牛角尖了。但是沒辦法,她是新老師,很怕自己帶的班級成績不好,兩個學生不上課不考試,平均成績很受影響。到家之後,何麗真吃飯吃到一半把筷子一放,決定還是要試一試。她把手機拿出來,給萬昆打了一通電話。電話倒是很快接通了。&ldo;誰啊?&rdo;電話那邊有點嘈雜,亂哄哄的,聲音在手機裡聽著也是悶悶的。何麗真說:&ldo;你好,是萬昆麼?&rdo;&ldo;嗯。&rdo;電話那邊應了一聲,&ldo;你誰?&rdo;何麗真說:&ldo;我是你的語文老師。&rdo;&ldo;……&rdo;電話那邊安靜了好一會,何麗真還以為他沒有聽清楚,&ldo;喂?喂?能聽到麼?&rdo;手機裡嘈雜的聲音忽然小了許多,對方好像是進了一個安靜的地方。&ldo;語文老師?&rdo;萬昆的聲音聽著好像有點想笑。&ldo;哪來的語文老師?&rdo;何麗真說:&ldo;我是六班的語文老師,你不是六班的學生麼?&rdo;萬昆蹲在鏽季門口的臺階上抽菸,不緊不慢地說:&ldo;我的語文老師是個男的啊。&rdo;&ldo;啊……&rdo;何麗真連忙說,&ldo;是這樣的,趙老師有事不能繼續教你們班了,我是新來的語文老師,我姓何。&rdo;萬昆沒說話,何麗真又說:&ldo;那個,今天開學,你怎麼沒有來學校呢?&rdo;萬昆樂了一聲,說:&ldo;今天開學麼?我忘了。&rdo;何麗真皺眉,她明顯能感覺到萬昆不是真的忘了,只是在敷衍她而已。她的語氣也嚴肅起來,&ldo;明天你能來上學麼,還有吳嶽明。&rdo;萬昆說:&ldo;不知道啊。&rdo;何麗真暗自咬了咬牙,說:&ldo;我不管你之前的老師是怎麼要求你們的,我的語文課你必須要來,不然‐‐&rdo;萬昆抬頭看著灰濛濛的夜色,無謂地說:&ldo;不然怎麼樣。&rdo;何麗真想了半天,最後因為經驗淺薄,只能像小學生一樣威脅說:&ldo;不然我就告訴你的家長了。&rdo;電話那邊靜默了很久,何麗真只能聽見一道一道的呼吸聲。最後,在她嚴陣以待下,萬昆冷嗤一聲,踩滅了菸頭,結束通話電話。&ldo;……&rdo;何麗真放下手機,無力地坐在凳子上。&ldo;怎麼感覺一點威嚴都沒有……&rdo;何麗真自語地說,&ldo;是不是說話太輕了。&rdo;結果接下來的三天萬昆和吳嶽明還是沒有來上學,何麗真深感能力有限,也沒有再打過電話。週末的時候,何麗真去了一趟傢俱市場,房子是新租的,裡面還缺好多東西,何麗真買了一套書架、一張電腦桌、一把椅子,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店裡安排了搬家公司幫她運東西,還好是一樓,拼裝十分方便。週末難得清閒,何麗真本來想睡個懶覺,結果早上七點鐘開始,外面就一直有人在說話。何麗真的房子是一層,而且是院落式,她左手邊住著張阿姨一家人,右手邊住著李阿姨一家,一大清早,這兩個老大嬸分別在自己家門口一個搓衣服一個剁菜,然後面對面隔著何麗真家喊話聊天。夾在中間的何麗真痛不欲生。她翻來覆去地在c黃上滾了一會,實在是不能在這股夾雜著濃厚鄉音的喊話中入眠,乾脆起c黃備課。週一上班,何麗真輕車熟路地來到辦公室,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物品,然後下樓參加升旗儀式。已經好久都沒有參加升旗儀式了,何麗真站在教師隊伍裡,遠遠看著臺上兩個打著哈欠的升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