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生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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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板那邊，萬昆一杯酒下肚，周圍人都鼓掌，讓李瑩再倒。李瑩是個很漂亮的女生，不過也不怎麼愛學習，整個一小太妹，附近的學校裡也很出名，不少人追。奈何佳人心有所屬，一門心思盯緊萬昆，萬昆只要來學校，走哪都想跟著，恨不得長在他身上。今天是她的生日，李瑩穿得性感火辣，畫著濃妝，假睫毛刷得又濃又密。她站在萬昆身邊，看他把酒喝完。旁邊一個男生說：&ldo;幹啥呢，趕緊倒啊。&rdo;&ldo;倒倒倒！&rdo;李瑩臉上紅撲撲的，好像故作姿態地為難，對萬昆說：&ldo;你還行不？還能喝麼。&rdo;&ldo;噗。&rdo;吳嶽明在一邊嗑瓜子，笑噴了。&ldo;你別逗啊，你知道你昆哥什麼酒量麼，還能喝麼，趕緊倒上！一點眼力價沒有將來誰要你。&rdo;大夥哈哈大笑，李瑩瞪他，&ldo;你怎麼知道沒人要！&rdo;吳嶽明說：&ldo;有有有，李大小姐誰都要，快倒酒。&rdo;你一句我一句，李瑩把酒給萬昆倒上，又給自己倒一杯，說：&ldo;這杯我陪你喝。&rdo;&ldo;喲。&rdo;有男生起鬨，&ldo;就陪喝啊，不陪點別的？&rdo;李瑩臉又紅了，萬昆笑著踹了那男生一腳，說：&ldo;別他媽廢話，踢死你啊。&rdo;幾圈酒喝下來，桌上的氣氛越來越熱。有那邊做對比，何麗真和彭倩這桌就顯得格外的安靜了。不管受多大傷，彭倩先把肚子填飽，她一筷子一筷子地吃，不時還抬頭提點一下何麗真。&ldo;你吃啊，咋不吃，省錢啊？&rdo;何麗真笑了一聲，說：&ldo;我還沒窮到這個份上。&rdo;&ldo;那怎麼不吃？&rdo;何麗真說：&ldo;我現在不怎麼餓，你吃你的。&rdo;&ldo;那我可不管你了啊。&rdo;&ldo;好。&rdo;剛巧萬昆一桌玩了個什麼遊戲，吳嶽明輸得熱火朝天，在那嚎叫。彭倩扭頭看了一下，然後轉頭對何麗真小聲說：&ldo;真能喊。&rdo;&ldo;嗯。&rdo;&ldo;你說，要是現在胡老師也在這吃飯，場面會不會很精彩。&rdo;何麗真說：&ldo;沒有胡老師，這還有我們呢。我們倆也是老師啊。&rdo;&ldo;咱倆？&rdo;彭倩把杯子裡的酒喝完，說：&ldo;咱倆可不行，我不教這班，你‐‐&rdo;彭倩放下杯子，看看何麗真，&ldo;你教不教一樣。&rdo;何麗真：&ldo;……&rdo;彭倩一瓶酒下肚，臉上也蒙上了紅暈。她吃得也差不多了，筷子攥在手裡，在燒烤架上亂捅，捅幾下就嘆口氣。何麗真說：&ldo;別嘆氣，不是已經過去了。&rdo;&ldo;過去了……&rdo;彭倩說，&ldo;我可是想跟他結婚的。&rdo;她一句話說了一半，後半句就成了哭腔，眼圈也紅了，眼淚撲撲地就掉下來。何麗真完全沒有料到這個，呆愣住了。然後在桌子上找餐巾紙想地給他，可是紙剛好都被彭倩用光了。她低頭翻包，面巾紙也沒有了。&ldo;服務員。&rdo;何麗真抬頭叫了一聲，五米開外的服務員靠在前臺上玩手機，完全沒有聽到。何麗真稍稍提高嗓音：&ldo;服務員‐‐！&rdo;因為旁邊那桌的聲音實在太過洪亮，何麗真的呼喚就這麼被淹沒了。眼見彭倩越哭越投入，何麗真站起身，自己到前面拿了幾張餐巾紙回來。&ldo;何老師？&rdo;忽然有人喊了一聲，何麗真身形一頓。萬昆猛地回頭。何麗真看了他一眼，然後對一桌學生說：&ldo;聚餐呢？&rdo;&ldo;是啊。&rdo;吳嶽明說，&ldo;何老師也在這吃飯啊？&rdo;&ldo;嗯。&rdo;他們那桌吃得已經差不多了，堆了滿桌子空盤子，幾個男生酒足飯飽，坐在凳子上抽菸。何麗真看著，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ldo;別抽菸。&rdo;&ldo;老師現在在校外啊。&rdo;一個男生說。&ldo;校外怎麼了。&rdo;何麗真說，&ldo;校外你們就不是學生了？&rdo;&ldo;校‐‐&rdo;&ldo;別抽了。&rdo;坐在裡面的萬昆忽然開口了。其他人沒有反應過來，萬昆一抬手，把旁邊一個男生嘴裡的煙拿下來，按在桌子上。幾個男生都是一愣，吳嶽明看了看萬昆，然後轉過眼，說：&ldo;行啦，別抽了，給老師個面子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