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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昆冷笑一聲，&ldo;哪樣？&rdo;何麗真說：&ldo;你自己比誰都清楚。&rdo;萬昆神色陰霾，眼中還帶著血絲。眼中何麗真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二十歲男孩的眼神。&ldo;那你呢。&rdo;萬昆忽然說。&ldo;我什麼？&rdo;&ldo;你又好到哪去。&rdo;萬昆鬆開手，何麗真一下子甩開胳膊，她的手腕已經有了紅印，可她沒有去揉。&ldo;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do;&ldo;你為什麼約在這裡。&rdo;聽了萬昆的問話，何麗真靜默了一會，然後低聲說：&ldo;你不喜歡這，可以在昨天就告訴我。&rdo;&ldo;別裝了。&rdo;萬昆冷笑一聲，說：&ldo;你約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不過是因為這裡沒人。沒人能看見我們，也不可能有人認識我們。&rdo;何麗真的心攥得幾乎發澀，那種無力感讓她忘記了手腕的疼痛。&ldo;你拿我找樂子。&rdo;萬昆說。&ldo;不是……&rdo;何麗真的聲音極低，萬昆好像聽都沒有聽見。&ldo;你覺得老子見不得人，對不對？你是不是覺得我欠了你三千塊錢，所以就任你擺佈了。&rdo;何麗真抬起頭，&ldo;不是，你誤會了。&rdo;&ldo;無所謂。&rdo;萬昆的表情忽然換了，變得鬆快而輕浮，&ldo;找樂子而已，誰不會？&rdo;何麗真看著他，萬昆的領口敞開著，風吹開，露出一側規整結實的鎖骨。何麗真忽然說：&ldo;你是不是要回去工作了。&rdo;萬昆停頓了一下，然後馬上又恢復了原本的神態，&ldo;是又怎麼樣？&rdo;&ldo;萬昆，其他事情我們可以緩一緩再說，但是你這個工作，不要再做了。&rdo;萬昆沒有說話。何麗真說：&ldo;那種地方不該是學生去的。&rdo;&ldo;去不去是我的事。&rdo;何麗真有些氣憤地說：&ldo;我跟你說了這麼多遍你都聽不進去是麼？那種破爛工作遲早會毀了你！&rdo;&ldo;哦。&rdo;半晌，萬昆淡淡地哦了一聲，說：&ldo;不好意思，我這種人就是幹這種見不得人的工作的，你看不慣可以不看。&rdo;萬昆轉過身，一個大步邁上山坡，說：&ldo;順便說一句，你覺得我見不得人，我也覺得你拿不出手。師生一場，我也給你個友情提示。不是前面多長二兩ròu就是女人了，你這款，入不了男人眼的。&rdo;他離開了。何麗真靜靜地站在風裡，聽著他遠走的腳步聲。然後扶著兩邊的樹，小心地爬上去。就算再小心，她還是滑了一跤，膝蓋磕在一個碎石頭上，破了皮。地上好似落了兩滴水。何麗真抬手一抹臉，站回山坡上，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拎著包往回走。包裡沉甸甸的，那是個保溫飯盒，裡面是她早起做的雞蛋餅。她有些擔心會吃不完，因為她知道他容易餓，所以做了很多張。萬昆走在碎石土路上，大步流星，越走越快。他兜裡的手機一直不停地震，震了一會，斷掉，然後四五秒後再震。萬昆就在這一陣陣震動之中越來越煩躁，最後忍不住抬腳，狠狠一踢旁邊的路障，路障妄受其災，被踹飛兩三米遠。他翻出手機，看都沒看地接聽。&ldo;喂？&rdo;&ldo;你怎麼才接電話！&rdo;那邊是萬昆在鏽季的領班，王凱。&ldo;沒聽見。&rdo;&ldo;算了，我之前跟你說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rdo;萬昆沒有回答。&ldo;我沒時間跟你多廢話，行不行，行就幹，不行就走！&rdo;萬凱語氣強硬地說。萬昆咬緊牙，他盯著路邊一根電線杆，像是要把眼睛看出血一樣。&ldo;其實你也沒必要這樣。&rdo;王凱稍稍緩和了一點，勸他說：&ldo;你這是第一次，我可以理解，你也別有什麼心理負擔。人家前幾天還給我電話，說也不用你幹啥出格的，就陪她們姐幾個玩一宿，你年紀輕輕的這麼一晚上還堅持不下來？&rdo;採石場這邊環境不好，沙塵多，風一吹就差點迷了眼睛。&ldo;我跟你說，能被人挑中也是實力，你別太不當回事，要知道我們這多少人都想這麼撈一筆呢。那三個女的平均年齡都四十五了，你那體格怕啥？&rdo;王凱壓低聲音，說，&ldo;我告訴你，那幾個都是我們店的老顧客了，油水多，你要是去了，一晚上至少七千。&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