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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麗真回到市區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了，天完全黑了下來，她覺得渾身散了架子一樣無力。她下了車，在路邊的小賣店裡買了一瓶水，擰了半天才擰開，正喝著的時候，手機震了。何麗真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李常嘉的電話。她才想起來，本來晚上八點和李常嘉有約的。何麗真匆忙接起電話。&ldo;喂？&rdo;&ldo;何老師？怎麼還沒有到啊，堵車了？&rdo;&ldo;啊……&rdo;何麗真有點不好意思，說：&ldo;我下午有事出去了一趟，現在剛回來，太忙了就忘記了，真對不住。&rdo;李常嘉說：&ldo;沒事，你去哪了。&rdo;&ldo;也沒去哪。&rdo;李常嘉說：&ldo;你現在在哪，我去接你吧。&rdo;&ldo;不用了。&rdo;何麗真說，&ldo;今天太對不起了，要不我們改天再約吧。&rdo;李常嘉靜了一下，說：&ldo;你吃晚飯了麼？&rdo;何麗真說：&ldo;吃了。&rdo;電話裡的男人笑了一聲，說：&ldo;撒謊，肯定沒吃。&rdo;何麗真被他一下子揪出來，臉上有點熱。&ldo;我去學校門口接你，反正也要吃晚飯的。&rdo;何麗真沒法拒絕，只能說好。八點四十多的時候，何麗真坐公交回到學校，累得在車上險些睡著。她下車後就看見學校門口站著個人。李常嘉穿著米色的外套，西服長褲，站在校門口牌子旁邊，他側著頭，看向校園裡面，好像看得很認真。他站著的位置剛好擋住了何麗真的視線，何麗真不知道他在看誰。李常嘉咳嗽了幾聲，何麗真回過神，小步跑過去，&ldo;李老師。&rdo;李常嘉馬上抬頭，&ldo;你回來了。&rdo;何麗真說：&ldo;對不起，我今天真的忘記了。&rdo;李常嘉笑笑，說：&ldo;沒事啊，這不是來了。&rdo;他撫了撫眼鏡框，說：&ldo;想吃什麼，餓了吧。&rdo;何麗真於心有愧，聲音都變低了，&ldo;什麼都行，你定吧。&rdo;李常嘉說：&ldo;那就就近，這附近你想吃什麼。&rdo;天氣有點涼了，何麗真抿了抿嘴，說：&ldo;麻辣燙。&rdo;&ldo;……&rdo;李常嘉愣了一下，然後笑出來，&ldo;麻辣燙？何老師是給我省錢麼？&rdo;何麗真有點窘迫，&ldo;你定吧還是。&rdo;&ldo;沒事，就麻辣燙，正好天氣冷，你領路吧，這片你比我熟。&rdo;何麗真帶著李常嘉往外面走，臨走時，李常嘉回了個頭，漆黑的校園裡，剛剛那個站著抽菸的男孩已經不在了。何麗真帶李常嘉來到最近的一家麻辣燙店，因為入秋了，氣溫起伏的厲害，外面的桌凳已經撤掉，全換到屋裡。店面挺大，裡面十幾張桌子，坐滿了人。何麗真和李常嘉點好了單，在偏角靠近後廚的地方坐下。&ldo;下午去哪了，怎麼看起來這麼累。&rdo;李常嘉說。&ldo;學校裡面的事情。&rdo;李常嘉看著她搓手，問：&ldo;冷麼？&rdo;何麗真說：&ldo;沒事，不冷。&rdo;李常嘉半開玩笑地說：&ldo;要不要喝點酒。&rdo;何麗真連忙搖頭，&ldo;不要了，我的酒量你也見到了。&rdo;她看著李常嘉，說：&ldo;你不是開車來的麼？&rdo;&ldo;沒。&rdo;李常嘉說：&ldo;我走過來的，就當鍛鍊身體了。&rdo;何麗真說：&ldo;那你想喝就喝一點吧。&rdo;李常嘉點了一瓶啤酒，說是全當助興了。麻辣燙很快端上來，熱騰騰地冒著白氣，李常嘉又叫了幾個小菜，何麗真也有點餓了，埋頭吃東西。偶然抬頭，李常嘉正看著她，何麗真說：&ldo;怎麼了，你怎麼不吃？&rdo;李常嘉說：&ldo;我吃不了太燙的東西，涼一點再吃。&rdo;何麗真筷子一頓，不由說：&ldo;對不起。&rdo;&ldo;你怎麼總道歉啊。&rdo;李常嘉脫掉外套，裡面是一件乾乾淨淨的淡藍色襯衫，他挽起袖口，說：&ldo;你脾氣這麼軟，在學校不會被欺負麼。&rdo;何麗真挑起一根粉絲，說：&ldo;誰欺負我。&rdo;李常嘉說：&ldo;學生唄。&rdo;何麗真看他一眼，李常嘉說：&ldo;那天在酒店門口的學生叫什麼？&rdo;何麗真說：&ldo;萬昆。&rdo;李常嘉點點頭，說：&ldo;胡老師跟我說了，這次要開除他了吧。&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