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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麗真從凳子上站起來，一邊解開圍裙一邊說：&ldo;不行，我要聯絡你們的負責人，我要問清楚，我不相信你說的。&rdo;萬昆拉住何麗真的手腕，察覺她的手腕在輕微地顫抖，萬昆說：&ldo;真的沒事，我已經處理好了。&rdo;&ldo;你處理好了？你會處理事情麼？&rdo;何麗真幾乎要跟他吵起來，&ldo;你所謂的處理事情是不是就是動手解決？哪一次不是這樣，在家裡打，在學校打，現在到了工地你還打。&rdo;她說著，用手點了點萬昆的肩膀，&ldo;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有勁沒處使，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命大，你仗著自己身體好就不把自己當人看是不是？&rdo;萬昆安安靜靜地聽著何麗真的話，何麗真喊完，屋裡靜悄悄的，萬昆轉頭看她。&ldo;說完了？&rdo;何麗真好久沒有這樣大聲吵過，喊完之後也有一種不現實感，看著萬昆，說不出話。萬昆把碗筷放到她面前一份，&ldo;說完了就過來吃飯。&rdo;他左手好像不太靈活，一根筷子滾到桌子上，他按住，捏起來。&ldo;你今天多累啊。&rdo;萬昆不緊不慢地說，&ldo;罵人都沒力氣，吃好飯，隨便給你罵。&rdo;&ldo;我不是在罵你。&rdo;&ldo;好，那吃完飯隨便給你說。&rdo;何麗真還站在旁邊，萬昆坐在凳子上看她，挑了挑眉，&ldo;來啊。&rdo;何麗真覺得自己現在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她來到桌邊，坐下，萬昆說：&ldo;這就對嘛，下午比賽成績怎麼樣？&rdo;何麗真放下筷子，臉色發沉，&ldo;你在逗小孩麼？&rdo;&ldo;我怎麼說啥都是錯。&rdo;萬昆拿勺子舀湯，裡面有骨頭棒，萬昆似乎是想撈出來，但是一隻手不太靈活，他側過眼，看著依舊在生氣的何麗真，說：&ldo;幫個忙唄，我好想吃它。&rdo;何麗真用筷子幫他把骨頭撿出去，萬昆放在碗裡，淋了一點醬油，一點形象都沒有地開始啃。何麗真就坐在一邊，沒有話，沒有動作，甚至連一個表情都沒有。萬昆吃著吃著，慢慢停了下來。兩人都沉默著，屋裡像是點了靜音一樣，一點動靜都沒有。萬昆放下勺子，聲音有點低啞。&ldo;對不起。&rdo;&ldo;我不聽你對不起。&rdo;何麗真說，&ldo;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rdo;&ldo;就我剛剛說的。&rdo;&ldo;你撒謊。&rdo;何麗真看著萬昆的眼睛，說，&ldo;就算沒撒謊，你也沒有說全。&rdo;&ldo;你這麼瞭解我。&rdo;萬昆臉上藏不住的疲憊，但是這時還是提了提嘴角。&ldo;你要說是瞭解，那就算是瞭解吧。&rdo;&ldo;你既然瞭解我，&rdo;萬昆抬眼，看著何麗真，&ldo;就該知道我會不會說。&rdo;&ldo;你‐‐&rdo;他說的對，她瞭解他。何麗真垂下頭，萬昆感覺到她放棄，鬆口氣，低下頭接著啃。&ldo;你不想說我不逼你。&rdo;何麗真也認了，她拿起筷子，落在一盤菜上，可餓了一下午沒有吃飯，現在卻沒什麼胃口。&ldo;但是動手永遠不會真正解決問題，你現在覺得自己身體好，感覺打架不會輸，可不管你再怎麼厲害，人的身體都是很脆弱的，真的失手，不管傷人還是被傷，到時候就晚了。&rdo;&ldo;我知道。&rdo;萬昆轉過頭，對何麗真說：&ldo;你說的我知道。&rdo;何麗真看著他，萬昆的臉在頭頂燈光照耀下，顯得有幾分凝重，何麗真看著他的嘴角，裂開一個口子，還有一道淺淺的血印，或許是他隨手擦掉的。萬昆拉住何麗真握著筷子的手，說：&ldo;這次真的是意外，我不會動手的。&rdo;何麗真挑眉。&ldo;除非別人惹到我頭上來。&rdo;何麗真低下頭，把筷子放下，說：&ldo;我很怕你走上歪路。&rdo;&ldo;走過了。&rdo;何麗真看過去，萬昆單肘支在桌子上，歪著頭，臉上帶著笑，&ldo;又走回來了。&rdo;他的笑容堆滿了情意，何麗真通通都知道。她還知道他依舊在撒謊，他依舊有很多事情在瞞著她，不管她拿任何事情威脅他，逼問他，他都不會說。何麗真覺得自己本應該生氣，可她瞧他這個樣子，偏偏笑了出來。&ldo;萬昆，你真的能把人氣死。&rdo;萬昆咧嘴笑了，他拉著她的手，一用力，把何麗真拉過去，探頭，在她脖子上狠狠親了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