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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預備著要繞到屏風後讓太監侍候著更衣的某人,斜眼剛好瞟中她這個表情,墨眸裡不禁劃過一道狹意,道:&ldo;顏尚書,不是要你侍奉朕的嗎?&rdo;花夕顏拔腿就想走。他那伴隨有點邪惡的低笑傳來:&ldo;都是孩子的娘了,又不是黃花大閨女。&rdo;拳頭在她手裡抓了抓,忍住。一件衣袍扔到了她低角九十度的頭上:&ldo;給朕拿著衣服。朕要洗了再睡。&rdo;只聽撲通一道水聲,花夕顏拿下蓋在自己頭頂的衣袍,見前面兩排宮女垂立的中間,立著個大屏風,屏風後面依稀能見到個人影。她立馬扭過了臉。&ldo;顏尚書,剛在馬車上不是給朕唸書沒有唸完嗎,接著念。&rdo;洗澡就洗澡,還要她唸書。折騰不折騰人。杏眸閉了下,回憶剛在馬車上念過的詞句,一字字背來。想也奇怪,如此艱澀的古文,可能是古人寫文押韻用的好,她背起來竟是毫無感到費力。只是背到了半截,突然感到屋內氣氛一絲奇妙。睜眼一瞧,見那些本來垂頭的宮女太監們,都齊齊抬起眼睛望著她,臉上都掛了抹驚異非常。她背錯了嗎?不,她不僅沒有背錯,而且是背的一字不落相當好。腦子裡一個警醒,斷了詞,道:&ldo;民婦才學疏淺,聖上的書不是民婦能念清楚的,只能背到這兒,請聖上恕罪。&rdo;屏風後沉浸在湯池裡頭的人似是久久沒有聽見她說話,在她咬了下嘴唇時,他沉沉的嗓音說:&ldo;隔壁有間房,你過去睡。&rdo;他既是願意放了她走,管他什麼想法,她求之不得,謝了恩疾步就走。她的腳步聲穿過了屏風進到他耳裡,使得他唇角一勾:走得那麼急?說她真怕他,不見得。說她完全不怕他,又不見得。墨眸便是像這益發濃烈的夜色一直沉入大海。花夕顏後來從李順德口裡得知兒子有宮相如陪著睡,心裡得以踏實,於是可能白日加半夜給累的,當晚一覺睡到了天亮。清早宮中的打更聲讓她驚醒過來的。起來梳了頭髮,看到椅子上放了套新衣,應是給她今日穿的。這宮中的衣服,只要穿過幾回,哪怕是再如何絕色的布料,也習以為常。和兒子一樣,她是適應力超強的人。有個宮女進來,是奉了李順德的命令給她端來洗臉的水,又幫她將衣服穿戴好。李順德提著早點過來看她。她就此問起他們對她兒子的安排。李順德要她放心:&ldo;聖上讓小公子做太子伴讀。在廣陽殿陪太子殿下唸書呢。&rdo;讓她兒子唸書?這倒是個好主意。幫她解決了一大難題。&ldo;顏尚書,用完早點。聖上今日不上早朝,只接見幾位大臣。聖上要您在旁服侍。&rdo;黎子墨算是一代明君,卻也是個脾氣性子古怪的明君,行事風格更是獨闢蹊徑,與歷代先帝都有不同。譬如,他不喜歡日日上早朝,接受一大群大臣的朝拜,認為這些禮節過於繁縟,讓帝君辦事效率低下。這樣的皇帝,若放在現代當個總裁,想必也不差,看起來是個注重實幹的人。花夕顏不覺間在心裡頭比較著。走到了隔壁他辦公的地方,進去之後,只見有幾個大臣已是跪在地上不動。她小心擦過這些人身邊,站到了桌旁。對面的李順德向她使眼色,要她磨墨。她拿起墨塊,在端硯上垂直地打起了圈兒。屋裡安安靜靜,只有她磨墨的聲音,輕慢的,不急不緩的,融入安靜的空氣中,協調到不得不引人側目。低眸俯視一眾朝拜大臣的墨眸,便是不自禁地往她側顏上望了望,只見她那塊醜疤對著他面,卻出奇地順眼。&ldo;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rdo;&ldo;都起來吧。&rdo;&ldo;謝主隆恩。&rdo;起身的臣子,一共有六位,行完禮,分成兩邊,每邊三個列隊站著。花夕顏對這些大臣,自是一個都不認得的。大臣們年紀有老,有中年,有青年。老臣兩個,中年三個,青年,與宮相如差不多年紀的,是一個。能到和皇帝見面談話的大臣,這種年齡搭配也算合理。隨手拿起了一個摺子,開啟來,掠過一眼,可能已是讀過,念道:&ldo;朱爾康。&rdo;&ldo;臣在。&rdo;左側中間第二個臣子,穿著三品朝服,年約四十歲上下,走出來。&ldo;奏摺是你寫的?&rdo;&ldo;是的,聖上。&rdo;&ldo;你在奏摺裡頭狀告平衍知府?&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