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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暖走在他後面,只見他爬到七樓時已經是汗流浹背,全身宛若脫水一般。顧暖連忙把自己準備的水壺從袋子裡拿了出來。唐慶中沒有客氣,接過她送來的水,深有感慨:&ldo;男人哪有你們細心。我和組長都是想到喝水的時候再去買水。&rdo;方永興回頭看了看他們倆:&ldo;都幾點了?&rdo;唐慶中慌忙看錶,緊張地說:&ldo;三點出頭了。&rdo;三個人不敢怠慢,只能是加快速度往十五樓奮鬥。由於沒有計算到電梯維修的時間,到達對方公司門口的時候,已經是三點一刻。十五樓,爬起來的確是非常吃力的。方永興年紀有四十了,爬到上面扶著膝蓋頭彎腰喘氣。站起身把歪了的領帶扯了扯扯正了,再帶著他們兩人推開對方公司的玻璃大門。門鈴叮咚,發出迎客的聲音。前臺服務小姐有客人進來立馬迎了上去。接著,在看清楚來的人是方永興時,明擺著那張臉一下子從笑容滿面變成了殭屍表情。&ldo;方組長,那個‐‐我們王總監出差了‐‐&rdo;唐慶中差點兒一句話爆粗:尼瑪的天天出差,你當你們公司員工出差不用錢的嗎?方永興很有耐心地解釋:&ldo;我們一週前過來的時候,你說你們總監出差開會了,會在昨天回來。&rdo;&ldo;是回來了。&rdo;前臺小姐熟練老道地回答方永興發出的質問,&ldo;可是,不巧,他昨天回來,今早又出門去了,說是今天不會回來了。&rdo;方永興用力地咬了下牙齒,幾乎把話從牙齒fèng裡擠出來:&ldo;這樣,那我們在這裡喝杯茶可以吧?我們剛在樓下遇到電梯壞了,爬了十五層。&rdo;&ldo;哦‐‐&rdo;前臺小姐恍然的樣子,&ldo;物業有通知檢修。其實,方組長來之前應該先打個電話,我們好事前通知你們。&rdo;&ldo;我的同事有打過電話,確定你們王總監在公司裡的。&rdo;&ldo;誰打的電話?是方組長嗎?&rdo;&ldo;不,是我一個朋友。&rdo;前臺小姐明顯暗地裡瞪了瞪方永興的樣子。這老傢伙,夠狡猾的,知道自己肯定會被拒絕,居然找其他人當間諜。收到方永興的眼神,唐慶中和顧暖立馬在出入門口的地方搬了兩張板凳就地坐下。前臺小姐一見訝異,說:&ldo;我們這裡有會客間,請你們到裡面坐吧。&rdo;&ldo;不用了,就在這裡坐。&rdo;方永興淡漠地掃了下里頭一間緊閉的辦公室門,說,&ldo;王總監日理萬機,我們在這裡喝茶好意思嗎?給我們杯水喝就行了。免得王總監回頭打電話告訴我們老總我們在這裡享福。&rdo;前臺小姐聽他這兩句帶極了諷刺的話,臉上頓時一陣難堪。她氣憤地往回走,不準備給他們三個倒水了。顧暖拿出自己的水壺,分別給方永興和唐慶中倒水。三個人赤辣辣地坐在公司大門口,出入門口的人都可以看見,沒有一個不是帶足了詫異的目光瞧了瞧他們三個。要是自己公司的人見著還好,其它公司的人進來見到的話,難免會起疑問,直接影響了這家公司的形象。前臺小姐不會兒接到了一個內部電話,明顯公司裡頭某個高管發現了正在發生的事情,打電話給她發出了指示。接完電話,她走到了顧暖他們三人面前,語氣變得稍微客氣和緩和:&ldo;方組長,我們王總監確實不在。但是,我們人力資源部的楊部長在。楊部長說請方組長過去她屋裡坐坐。&rdo;方永興立馬站了起來,答:&ldo;不客氣。&rdo;顧暖跟著起身時聽見唐慶中發牢騷說:瞧瞧吧,這麼小的公司都能給我們臉色看。說起來,他們拜訪的這家公司不是一線品牌,充其量只是以前給國外客戶做代加工,然後這幾年轉型發展為自己品牌的國內三線公司。明悅專案到現在變得有多難做,連三線小品牌都在爭取了。顧暖想。前臺小姐領著他們走到了公司最裡面一間辦公室的門前,推開了門。辦公室裡獨自坐著一個戴著老花眼鏡的女人。這個女人是楊部長。楊部長年紀大概有五十了,穿著白色襯衫和西裝短裙,風韻猶存。見客人到了,她起身親自迎接。顧暖他們知道,這女人給的是長達的面子,而不是他們三個。可能是想來想去,像他們這種剛起步的公司,真的把長達大集團惹惱了也不好。畢竟以後有機會還是想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