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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想告訴夫人：鐲子我已經找回來了，夫人如肯就此作罷，我可以讓一切都當成沒有發生過。但夫人若執意要排擠題柔，對她做些什麼的話，那麼夫人的秘密就保不住了，到時候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沒有人能預料。&rdo;万俟兮的每個字都說得非常誠懇，&ldo;比起為一個已成悲劇的案件收拾殘局，我更希望能在悲劇還沒有發生之前，將它挽救。夫人是宓桑的表姨，算來也是我的親戚，於公於私，我都不希望看見你遇到不幸。&rdo;宓妃色的眼睛漸漸地溼潤了，身子搖晃了幾下，沿著樹幹滑落於地，顫聲道：&ldo;為、為什麼……為什麼會知道……&rdo;&ldo;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從來沒有。&rdo;万俟兮說這句話時，舌底泛起的不僅僅是苦澀‐‐其實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性別的秘密這回借用最不堪的方式算是暫時保持住了，然而，誰能保證沒有下一次？這種痛苦，經歷一次已是遍體鱗傷、萬劫不復，又如何經歷的起第二次？！&ldo;我、我……&rdo;宓妃色的手在哆嗦腳在哆嗦整個人都在哆嗦，突然一把抓住万俟兮的袖子，嘶聲道，&ldo;還有誰？除了你，還有誰知道？&rdo;万俟兮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然而，她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宓妃色慢慢地鬆開手指，臉色慘白如紙，垂頭低聲道：&ldo;我、現在收手……真的還來的及麼？&rdo;万俟兮很嚴肅的回答：&ldo;是。我向你保證。&rdo;&ldo;那、那麼……&rdo;眼看她就要答應，眼看一切邪惡的、墮落的、悲哀的、痛苦的故事就將在此刻結束時，一個聲音突然從湖的那邊傳了過來‐‐&ldo;喂，你煩不煩啊，很沒事情做麼？幹嗎老纏著我！&rdo;歸其心田万俟兮和宓妃色雙雙抬頭，只見謝思瞳和沈狐出現在視線的那一端，兩人拉拉扯扯，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其中謝思瞳扭頭，眼睛一亮，歡喜地叫道：&ldo;万俟兮！&rdo;然後飛快地奔了過來。蘇姥姥遲疑著，不確定該不該攔阻，就在那一猶豫間，謝思瞳已越過她跑到了万俟兮面前，笑道：&ldo;你的病好了麼？聽沈府的丫鬟們說你這幾天病得很重，連c黃都起不來，我好擔心啊！幸好你現在好了，都可以出門坐在這兒了。不過風這麼大，你不冷嗎？&rdo;万俟兮沒有看她，目光穿過她的肩膀，落到了隨她而來的沈狐身上。沈狐的視線本來全在謝思瞳身上的，意識到万俟兮的注視，便轉過臉來，眸光在空中那麼一交錯‐‐分明沒有任何聲音，万俟兮卻彷彿聽見一陣山崩地裂、碧海潮生，紅塵就那樣流轉了一千年，再回首，已非當時身。沈狐彎起唇角，朝她笑了一笑。這一笑，映入她眼中，本是熟悉的眉眼，卻有了全然不同的神態，變得異常疏離。沈狐拱手道：&ldo;璇璣公子万俟兮麼？久仰大名。&rdo;&ldo;人生何處不相逢，竟會在此處遇見。好巧啊，四少。&rdo;&ldo;是好巧啊，璇璣公子。&rdo;曾經是那樣的相逢，兩個人的初見，在今日重演了一遍。而這一遍，一切都已變得截然不同。万俟兮的眸光不由自主地黯下去，淡淡道：&ldo;四少有禮。&rdo;一旁的宓妃色背過去擦掉臉上的淚痕，再轉回身時已恢復了鎮定，開口道：&ldo;四兒，你們在做什麼？&rdo;謝思瞳不耐煩道：&ldo;我也真想知道他想幹什麼呢，整日的就跟著我，也不嫌煩！要不是為了等万俟兮，我早就回家去了！&rdo;&ldo;等万俟公子？&rdo;謝思瞳嗯了一聲，主動繞住万俟兮的胳膊道：&ldo;我跟他約好了，等這的事情終了，我就跟他一起回京城，由他送我回家！&rdo;沈狐脫口而出道：&ldo;你走了，我怎麼辦？&rdo;謝思瞳臉上閃過一抹紅暈，又羞又惱道：&ldo;誰管你了，愛怎麼怎麼的！我跟你可沒任何關係，你不要胡亂說！&rdo;&ldo;你姐姐是我的紅顏知己，你姐夫是我拜把子兄弟，你跟我怎麼就沒關係了？如果你要回京，我也要跟著去，反正我也沒去過京城，正好長長見識！&rdo;&ldo;你、你、你……&rdo;&ldo;我、我、我怎麼了？&rdo;&ldo;無賴！&rdo;謝思瞳跺了跺腳，眼圈都快紅了，轉向万俟兮道，&ldo;万俟兮，你快管管他！他、他、他欺負人！&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