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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笑著頜首,一小婢走過去抓住門環平拉一下,裡面竟是臥房,我大奇,夫人走過來,笑指著門道:“這是前幾年東贏人做的,世奇很喜歡。”我點點頭,道:“很特別。”兩人在書桌下首桌邊坐下,她揮手摒退一干人,我心中有些納悶,待小婢帶上房門離去,她仍握著我的手,笑問:“小蠻,你是契丹人?”我點點頭,默想一會兒,又搖搖頭,“我爹爹是宋人,我孃親是契丹人,我也不知道我算是宋人還是契丹人。”她聽後,笑容頓了下,但隨即隱去,仍笑著,“原來如此,世奇知道嗎?”我心微微有些詫異,但仍點點頭,她默默地不知想些什麼,慢慢地,我竟覺得有些壓抑。我輕輕地抽出手,欲開口要求回園子,她一驚而回神,臉上又湧出笑容,“我們韓家,雖是漢人,但並非是宋人。”這話,我曾聽過,遂點點頭,她一愣,似是不解我為何知道,但沒有開口相詢,徑自開口絮道:“唐朝末年,蕃鎮林立,國力薄弱,導致契丹經常進入境內搶掠人畜,韓家先祖被掠至契丹為奴,但先祖極其有才,經過努力官至中書令,世奇的爺爺更是被封燕王,至世奇爹爹,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們韓家未食一粒宋粟,所以,雖是漢人,但不是宋人。”想想那日韓德讓的囑咐,今日又聽到夫人這番言論,心中禁不住暗自思忖:“他們夫婦二人如此在意身份,難道癥結出現在韓世奇身上。”默默思索一會兒,心中又忽地想起那日耶律休哥一直強調的“韓兄”、“隆運兄”,是否也是提醒韓德讓,他們雖受尊榮,但依然只是漢人,即使被賜“耶律”姓,仍是枉然,改變不了什麼。這麼一來,自己所想的癥結出在韓世奇身上,又似乎不成立。但是,這是困擾這一家人的事,卻是事實。……只是,這對韓世奇算是困擾嗎?我躊躇一會兒,還是有些忍不住,“其實,不管是宋人也好,契丹人也罷,只要是公正賢良、坦坦蕩蕩的人即可,我想世奇是不會在意這些的,夫人也無須在意,就像我孃親和爹爹,爹爹雖然早逝,但孃親依然日夜思念著爹爹,……”突然覺得打這個比方極不恰當,遂忙住了口,看向她,她嘴角噙著絲淺笑默聽著,面上並無異色,猶若沒有發覺。我暗鬆一口氣,不再開口說話。她輕嘆一聲,輕柔地拍拍我的手背,“世奇哪會在意這些,但是,他雖不在意,卻也不願入朝為官。其實我和他爹爹並不強求他一定做官,我們韓家的門楣用不著他來光耀,我們只希望他過自己想過的日子,世奇這孩子做生意有天份,可是生意做大了,也不是什麼好事,就如現在,他做的生意關係著國計民生,……小蠻姑娘,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這麼下去,大王會容下他嗎?蕭太……蕭綽會饒了他嗎?”我心中大驚,當日耶律休哥的一番話,只讓自己想到耶律休哥暗示韓德讓父子持糧謀反,沒往深裡想,也沒有想到這一層,如果耶律休哥所說並無誇張,韓世奇真能隨時調拔燕雲十六州的糧食,那韓世奇將是大宋、契丹、西夏三國拉攏的物件,相反,也是三國暗殺的物件。想到這裡,心底竟驟然一寒,先前心中的疑惑也霍然開朗,韓德讓及夫人一再強調“雖是漢人,但非宋人。”,不是為了別人,也不是在意身份,而是為了韓世奇。她一直靜靜地盯著我,見我面色微變,她似是輕輕籲出口氣。我暗自思索了一會兒,“夫人希望我做什麼?勸他不做生意?……我估莫著可能性不大。”原來讓我過來的目的,並非韓伯說的那樣,而是她有事想讓我做。不是我太過明白,而是,她的意圖表現的太過明顯。她搖了搖頭,“聰慧的孩子,世奇遇上你,是他的福氣。”我臉一下子滾燙,低下頭,心中有絲甜蜜,但又有些不安,但具體是什麼,因為什麼,心裡卻不知道,也想不出來。她輕聲笑起來,我抬起頭,兩頰火熱,她剛才眉間輕鎖的愁思似是散了幾分。見我窘迫,她斂了笑,“世奇這孩子其實很戀家,不喜在外應酬,你來燕京也不過月餘,讓世奇陪你出去逛逛,見識一下皇都的繁榮。至於今年的糧食,世奇如果放手,相信大家都會放心許多。”我點點頭,“這陣子世奇太忙,阿桑她們又不敢帶我出園子,確實沒有出去過。”她滿面笑容,頻頻點頭,“這兩日先在府裡住,待世奇回來,你們一起回園子。等會讓丫頭們收拾一下西廂房,你暫且住著,這幾日如果想出門,讓韓管家、阿桑跟著。”我笑著點頭,她伸手撫撫我的長髮,眉眼含笑。“蠻兒。”韓管家擔憂地喚我。我和阿桑轉過頭,我笑著向他揮手,示意他去路邊茶館等著。他皺眉走過來,仍是不放心,“蠻兒,你又不識得路,還不讓我跟著,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跟少爺交待。”我走上前,扯著他的袖子,嬌聲道:“好韓伯,不會出什麼事的,我不識得路,可是阿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