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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怔地看向她,她同樣呆呆望著我。她雙目之中似是隱著驚疑,目不轉睛盯著我。被她盯的心裡有絲許發毛,輕扯嘴角,訕笑著道:“民女初次入宮,不知如何稱呼您。人在舟上,亦無法向您行禮。因剛才失了舟上櫓漿,才會呼喊,驚擾您,純屬無意。”又朝她乾笑數聲,才站起身子,揚聲喊道:“峰公公,……”小太監聞聲抬起頭,起身問道:“小蠻姑娘有何吩咐?”我道:“快來接我上岸,櫓漿掉入水中了。”小太監大聲應下,飛也似的去尋舟去了。“小蠻……小蠻姑娘,你孃親叫什麼名字?你自稱民女,為何要進宮?隨著什麼人進的宮?”老婦仰著頭,仍望著我的臉。我躊躇一瞬,又坐下來,與她平視,輕聲道:“我隨著師公今日才進的宮。”至於孃親名字,我當然不會說。孃親嫁於趙德芳,宮中定然會有人知道孃親名字,雖然趙光義已然知曉,我並不懼怕什麼,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想在宋室皇宮內徒增枝節。老婦見我避重就輕,不說重點。細眉微糾,仍盯著我,溫言道:“是不是耶律青寇?你們太像了。”我心中震驚,果真還有人記得孃親。她仔細地打量著我眉眼之間神色的細微變化,眉頭慢慢舒展,眸中神色也多了一分篤定。我暗驚,自己太大意了,自己和孃親長相極像,就是別人猜測出來,也是有可能的,只要自己死不承認,趙光義當然不會宣揚當年的二皇子趙德芳有一女遺留民間。而自己反應這麼驚慌失措,分明是認了。我心緒漸平,淡淡笑道:“芸芸眾生,有一兩人相像也屬正常。”我既沒有承認,亦沒有否認。她眸含讚賞,我心生不解,她為何會有這種神情?瞥一眼漸近的小舟,笑對她道:“峰公公來接我了。”她輕一頜首,慈愛地笑著囑咐道:“若有人再提及這個問題,切不可如實回答,連異常之色都不能顯露。”我一怔,她已慢慢向荷花叢中回劃,邊劃邊道:“只可憐我那痴兒,本是重情篤意之人,和青寇又是兩心如一,可誰讓他是皇家男子呢?還是官家最寵最看重的兒子。處心積慮經營十載,此番若得見青寇,該怎麼辦呢?……青寇的性子溫柔時似水,可發怒時比烈火更為可怖。我那痴兒,該怎麼辦?祖宗基業、殺父之仇,……”小太監劃的小舟靠上來,我仍在發呆。“痴兒”是趙德芳,“官家”是宋室官員後宮嬪妃對皇帝的尊稱,這老婦……竟是當年的開寶皇后,我應該叫她阿奶。聽她意思,趙匡胤當年屬意趙德芳為皇儲,那她所說的“殺父之仇”……趙光義不但竊了皇位,還弒了君。txt。txt小/說天堂趙光義於高粱役一戰中慘敗,不止隨行宮女、軸重等均為耶律休哥所獲外。在乘驢車逃命過程中,還股中兩箭。此事對趙光義來說,不止是顏面無存,更是奇恥大辱。且此戰過後趙光義箭瘡每年盛夏都會發作,宮裡群醫束手無策,僅靠師公所煉丹藥,輔以修習吐納養生之術,方可解一時苦痛。今年,趙光義箭瘡似乎更為嚴重,除了必要的上朝之外,已不再接見大臣,大小事務也逐漸交於趙元僖,趙元僖儼然已成監國。宮牆上方剛現出魚肚白,我已收拾妥當,跨出院門,左拐右繞,已歡快地跑跳在兩湖之間的青石路上。此時,兩湖湖面雲影綽約波平如鏡,岸邊翠樹映在水中若隱若現,清風拂過,湖面蕩起層層漣漪。心中大暢,步子越發輕快起來。“小蠻。”背後專來趙元侃的聲音。我微皺眉頭,停步轉身,趙元侃笑意炎炎,衣襟當風緩步而來。我微扯嘴角,朝他微微一笑,敷衍一禮後方道:“小蠻見過襄王。”他細辯了下我的神色,抑住笑,柔聲道:“你很不耐?”我搖搖頭,小聲嘟囔首,“哪有不耐,……外間傳聞你沉默少語言行謹慎,我怎麼會看不出來呢?說你健談還差不多。”他的笑終於忍不住逸出,邊笑邊搖頭,“還用我再提醒一遍?”我斜睨一眼他,“不用提醒,但我不會那麼叫。我一介草民,哪敢叫當今皇子大哥?再說了,你不顧慮自己,我還要考慮一下自己,試想,一個民女張口閉口稱襄王為大哥,知情的人知道是我打賭輸了,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高攀皇親,另有所圖呢?還有,知情的人有幾個人?加上王峰,才三人而已。”“大哥”,我心中暗樂,你若知道了我的身份,不懊惱萬分才怪,平白無故降了一輩。他呵呵大笑,我斂了心緒,輕哼一聲,轉身欲走。卻見趙光僖在前,王繼恩在後,兩人迎面而來。趙光僖雖笑容滿面,兩眸卻閃著疑惑的光芒,身後隨著的王繼恩則是冷冷掃我一眼後,面容方轉睛朝趙元侃獻媚一笑。在心中暗歎一聲,怕是要錯過和阿桑約定的時間了。自隨師公進宮,本來以為韓世奇、耶律宏光兩拔人都已離去。在宮裡枯待幾日,極是無趣,師公看我鬱悒不樂,囑咐可以出宮玩耍,但必須按宮中開放宮門的時間進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