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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小公公,別一口一個姑娘的。本姑娘名叫小蠻。”王峰更為驚惶,雙望抖著,顫音迭聲道:“襄王恕罪,襄王恕罪……。”趙元侃雙瞳柔和下來,淡淡地道:“好好為小蠻姑娘引路,起來吧。”王峰麻利地起身,垂首立在一側。趙光侃朝我輕一頜首,“小蠻姑娘,回見。”話音落,便提步朝前行去。我不解,回見?還能再見到嗎?小太監王峰亦步亦趨隨著我慢慢向湖邊走去。湖碧幽幽的,猶若是晶瑩透亮的巨大翡翠嵌在地面一般。湖中荷花淡粉荷葉鬱綠,半頃翠波,倒映著水榭虹橋。心中極喜,左顧右望,恰見十步開外有一小舟。小太監忙跑上前解開拴舟繩索,欲扶我上舟,我搖搖頭,接過他手中櫓漿,道:“我一個人即可,你在此候著。”小太監執拗地站在舟旁,握著繩索,道:“姑……,小蠻姑娘,王公公吩咐奴才好生侍候,若出了差錯,奴才可擔待不起。”我劈手奪過繩索,笑對他道:“會出什麼差錯?”櫓漿輕點了下岸邊,小舟慢慢向湖心劃去。小太監先是面色懊惱,後許是看我劃得嫻熟,面色一鬆,蹲坐在岸邊。荷葉密集,本想劃入荷花叢中,終是不忍打落折斷它們,只在外圍慢慢划著,清香絲絲縷縷縈繞鼻端,甚是愜意。自入宋境,整日裡擔心孃親會入鷹宮,又違恐耶律宏光被趙光義擒獲,惶惶不可終日,沒有料到,最後結果竟是這樣。更沒有料到,自己會入宋室皇宮,且有這閒情逸致在湖中賞花賞景。“唉。”一聲輕嘆幽幽入耳。我一怔,湖中還有別人,聞聲,應該女子。可自己已圍著荷群繞了一圈,並未見到他人。想來,人應該在荷花叢中。許是深宮怨婦對花空嘆,我沒有打算窺探別人內心的隱秘之事,況且還是自己極端憎惡的趙光義的後宮嬪妃。遂拎起舟中櫓漿,直起身子,欲回岸。正在這時,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傳入耳中。雖是盛夏,但天清雲淡日光柔和,且在湖中,暑氣也被這一湖的碧色淹沒,心情本輕鬆明快的。但這兩聲若有若無的嘆息聲乍一入耳,心情一下惆悵起來,一時之間心潮起伏,孃親的滿頭白髮驟然閃出腦海,一個柴姓美婦使得孃親如此,若趙德芳登上皇位,三宮六院環肥瘦燕,孃親就是冠上皇后頭銜,礙於禮法,還是會獨守空閨,幽怨仍會伴著孃親。心中暗自慶幸,孃親就是入了鷹宮,以孃親的性情,必不會受制於人。更慶幸自己沒有自小生活在宮中,並不是大宋的長公主,可以以自己的意願挑夫君。“夫君”,自己竟想到了嫁人,兩頰一下火燒起來。凝思出神,渾然忘了手中櫓漿。手一鬆,櫓漿慢慢向下沉去,我大驚,一手抓著舟舷,一手向水中櫓漿伸去,指尖觸著櫓漿頂端,就差一點,我忙向前探起身子,剎那間,小舟左右蕩晃搖擺不定,我輕呼一聲,身子定在原處,再也不敢亂動。小舟慢慢停止晃動,而自己只好眼睜睜望著水中櫓漿沉入水底。“既然來了,就進來吧。”一個略顯蒼老,但依舊溫柔的聲音。“民女無意闖入,不敢驚擾,這就離去了。”口中這麼說著,頹喪懊惱卻一古怪湧上心頭。離去,怎麼離去?慢慢站起身子,向岸邊王峰求救,壓低聲音喊:“峰公公,峰公公……”王峰以手支腮,對我的呼喊聲一無所覺,似是睡著了一般。若提氣飛身過去,但這二十幾丈的距離,自己心中還真沒有把握。不想成為落湯雞,連聲呼喊必會驚擾荷花叢中的女人,苦無辦法,只好坐下來,以手當漿,試著前劃,可小舟卻慢慢蕩著圈子,就是不往前行。漿劃湖水的鳧鳧聲傳來,看過去,荷葉分擺,轉眼工夫,眼前出現一素袍女人,她的頭髮高高綰起,光鑑可人,可並無珠翠,渾身上下,也只戴著一副珍珠耳墜而已。雖年約五旬,但絲毫不見老態,相反膚白如雪星眸如墨,可見,年輕之時,也定有閉月羞花之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