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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宏光目光深邃,面色清冷,讓人辯不出喜怒。咄賀一、蕭達石兩人悄悄抬頭,瞥一眼耶律宏光,已是慌忙低頭禁聲不動。寂靜,難奈的寂靜。孃親輕嘆一聲,“終就是一脈,讓她去吧。”耶律宏光面色舒緩,頜首後對二十騎一揚手,二十人顯然訓練有素,片刻之間整齊有序自中間一分為二,紫漓對孃親施禮後帶著身後十餘人疾步離去。耶律宏光輕哼一聲,咄賀一、蕭達石兩人抬起頭,耶律宏光朝著紫漓離去的方向輕一頜首,兩人瞭然點頭,向默立著的二十人一揮手,二十餘人靜寂無聲瞬間不見。孃親輕舒一口氣,看著耶律宏光,“孩子,多虧你了。”耶律宏光斂了冷傲之色,面色謙恭,賠笑道:“您客氣了。”孃親淺淺一笑,看我一眼,我撓撓面頰,輕咳一聲,不知該說些什麼。鬼叔叔朝耶律宏光一抱拳,剛欲開口,似是想起什麼,硬生生嚥下想說的話,孃親狐疑地看二人一眼,鬼叔叔呵呵大笑,耶律宏光面色尷尬掠我一眼,我毫不理會他,也大笑起來,孃親笑著搖頭。鬼叔叔收住笑聲,“小姐,回府吧。”孃親笑容一頓,輕輕點頭。經此一事,四人俱是衣衫全溼。馬車之中,孃親摸著我的髮辮上的絲巾,笑著讚道:“蠻兒長成大姑娘了,知道衣衫、頭飾和頭墜配成一色,這麼一來,更好看。”我心一慌,悄眼打量了一下的對面的耶律宏光。他只顧低著頭,不安的理著自己的袍角,絲毫沒有發覺我的異常。我驀地想起他為今晚而刻意買的白色袍子,此時卻溼淋淋貼在身上,看著他,“撲哧”笑出了聲。他雙目一瞪,盯著我,見孃親看過去,忙笑湧滿臉,然後撇過頭。見他面色沉鬱,我笑的越發大聲和肆無忌憚。孃親不解地望向我,我收了笑,嬌聲道:“你這麼誇你女兒,也不怕別人聽著可笑。”孃親淺淺一笑,攬著我的肩頭,輕不可聞嘆口氣,我心頭一黯,垂下眼瞼。趙府看似是平常院落,但一樹一景都是經心佈置,處處暗藏機關。我心不解,一個文臣,有必要這麼小心翼翼嗎?但孃親卻坦然處之,似是無所覺察,絲毫不感訝異,如此一來,我心裡更奇。但這畢竟是鬼叔叔的府邸,不應該有什麼問題,於是,安心住下。鬼叔叔、耶律宏光和我住在府中臨湖的翠景園之中,可孃親卻獨自住在湖心小樓上,湖中並未架長廊,來來往往都是小船接送,小船送過之後,必再回岸邊等候,不會停於樓邊。我心奇,耶律宏光每每也面露驚色,不解鬼叔叔為何這麼安排。已是初夏,天湛藍明亮,柳葉上絨毛已褪去,顏色也由青翠轉向深綠。我和耶律宏光緩步走在湖岸邊。我仍一襲薄蠶衣,淡粉束帶、耳墜,同色絲巾包著額前碎髮隨著長髮一起系起。耶律宏光也是一身白衫,金色束帶,倜儻瀟灑,細看上去,還透著儒雅。見我看向他,他嘴角掛著絲笑,得意之色溢於言表,“翩翩佳公子?”我面上一熱,掩飾地附掌大笑,“羞也不羞,自己誇自己。你若是佳公子,那滿大街的販夫走卒皆可稱謂之。”說完,便向前跑去。他一愣,即而面色青灰,怒吼道:“小丫頭,你居然敢這麼損我……。”見他追來,我提氣輕躍,他腳一點地,一個翻轉,截在我前方。我剎住身形,往回跑,邊跑邊捏著聲音學他,“翩翩佳公子……,呵呵呵。”兩人笑聲飄在林中,久久不去。耶律宏光終是男子,體力稍勝一籌,他緊握著我的手,輕點了下我的額頭,“小丫頭……。”我以手掩口輕噓,示意他禁聲。他一愣,隨著我的目光看向湖中。鬼叔叔和一白髮白鬚的老者立在船頭向小樓駛去,那老者面色紅潤精神矍鑠、氣度雍容,我默看一會兒,瞥耶律宏光一眼。他眉頭緊鎖,“他不是病入膏肓了嗎?”我一愣,“他是趙普,他此去是為了見孃親。”他目光未收回,默然點頭,道:“當年,你爹爹繼位呼聲很高,趙普身為宰相,當然與你爹爹關係甚密。但自趙德昭與你爹爹死後,趙普在朝中地位岌岌可危,為了翻身,在你皇叔趙廷美一案中,他扮演的角色很太光彩,可以說,你皇叔是死在他們這班諧臣媚子手中也不過分。你孃親來此後,白天休息,晚間出門查訪你爹爹死因,他此時前來,估計與此有關。”雖從未見過爹爹,但每逢想起他的死因可疑時,總是隱隱的難受,細細思量之後,驀然驚覺並不全是為了孃親。默默聽完,朝他微微一笑,不置一詞。他眉頭似是蹙了下,默看我一會兒,忽地撇過頭,輕聲笑起來。他的笑透著絲古怪,我心生疑惑,“為何這麼笑?”他笑容慢慢隱去,面帶肅容,凝目注視著我,“待查出了你爹爹的死因,務必勸你孃親隨我們一道回去。既然她精通兵刃製造,留在宋土終會有人惦記。回契丹之後,如若不想讓她獨居深谷,我在城外還有一處別苑。”他深黑雙瞳之中隱隱透著絲焦慮擔憂,我心一窒,匆忙撇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