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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你身衫料子罕見,老漢我還真認不出是你。”我心中焦急,截口問他:“你可知曉耶律宏光家住哪裡?”他面色微變,似是沒聽清我的詢問,反問道:“宋國王耶律休哥之孫,耶律宏光?”我搖了下頭,“我不知他是不是耶律休哥的孫子,我只知道他叫耶律宏光,別人稱他王爺。”他把油燈放在櫃檯上,領我坐於桌旁,道:“既是稱他王爺,老漢肯定他是耶律休哥的孫子。”我再次截口問:“他家在哪裡?”王爺爺頓了一下,語重心長地勸阻道:“小蠻,我們都是升斗小民,在亂世中自保就行,不能招惹這種人。另外,你出門時,家人知道不知道……”我打斷他的話,忙不迭地道:“王爺爺,蠻兒只想知道他住在哪,不會惹事的,……”一個時辰之後。王爺爺合上帳簿,站起來,我忙起身,走到櫃檯前,眼巴巴地看著他。他捋了把鬍子,輕輕搖頭,“小丫頭,這麼會磨人,耶律宏光遠在幽州,騎馬也要三、四天的路程。”幽州,豈不是爹爹的故鄉,我心中一喜,一舉兩得,既能要回孃親的面具,又能見到爹爹生活過的地方。但轉念一想,三、四日的路程,還是騎馬的速度,心頭又是一黯。王爺爺站在櫃後默一陣,忽然抬頭對我說:“老漢的主人這一、兩日就回幽州,只是他願不願意帶你一起走,老漢也不好說。”我一聽,上前扯著他的袖子,軟聲磨他,“王爺爺,求你說說好話,讓他帶我一起走……”藍天、白雲,天地似是匯成一線,遠方天際處的雲低低地壓在黃色的枯草上,別有一番美麗。牛羊成群,牧人悠閒地或坐在馬上、或仰臥在地上,……我只顧掀簾向外看,一時之間竟忘了身後還有一人。正看得入神,一聲淡淡的、無一絲情緒的聲音響起:“耶律宏光拿了你什麼物件,令你不遠千里定要尋回?”我放下簾子,坐了下來。他斜依在軟墊上,靜靜地盯著我。我亦默默地回望著他,不作聲。這兩日內,他已問了不下數十遍這個問題,而我依舊用沉默來回答他。剛開始,心中一直擔憂他會轟我下馬車,可事實證明,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他並沒有這麼做。仍是他先收回目光,抿嘴自嘲似地輕笑了下,閉目養起神來。我仍默盯著他,他身姿修長氣勢卻剛健,劍眉星眸梭角卻分明,我一時竟有些愣了,他是生意人嗎?為何我覺得不像呢?我靜默著深究一瞬,心中猛然明白,為何自己會認為他不像。他太像一個人,就是自己一直尋找的耶律宏光,不是容貌,而是神色表情。他們都是自骨子裡讓人覺得清冷,表情都是那麼的淡然。唯一的差別是,他身上還透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令人不敢與之接近。他眼未睜,卻淡淡地道:“不要這麼看著我。”我臉上一熱,慌忙收回目光,訕笑著道:“韓世……韓……”他面上表情未改,眉頭卻微微地蹙了下,但只是一瞬,又舒展開來,聲調平平道:“韓世奇。”我咬了下唇,又吐了下舌頭,正欲開口,他卻道:“不要說話。”我嘴巴張了幾張,嚥下想說的話,心中暗道:“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軟,你雖未拿他的、吃他的,但是,畢竟還是他帶你去幽州的,雖說是順路,可是這人情,卻是實實在在的欠著的。所以,他說什麼便是什麼了。”無奈打個哈欠,放好軟墊,也閉上了眼。這兩日裡,夜宿店時黑睡,在馬車上無事時仍是睡,這會哪還會再有睡意。思緒隨著馬車的晃悠飄了會兒,心中驀然想起一事,一急,翻身坐起來,撫著心口,喃喃自語:“不會的,他不會隨手丟了的,小蠻,不要胡思亂想,不要自己嚇自己……”自己安慰自己一會兒,我心中仍有些難受,遂不由自主把他方才交待的‘不要開口’丟諸腦後,開口問他:“韓世奇,是不是到了幽州我就能見到耶律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