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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下碧草如茵,前方是一眼望不到頭灼灼盛開的桃花。清晨朝陽下,蔥綠嫣紅相映如畫。項羽默立於馬背上欣賞著眼前這方景緻。自跟著叔父項梁避仇於吳中,不是暗中招兵買馬,就是訓練項家兵將,就連自己練武都要抽時間進行。因而,乍一見到這種風光,腦中便悠然想起幼年身為楚國貴族時的美好時光,人便不自覺間卸下冷肅,露出士家子弟閒適雍容之態。他很喜歡生機盎然萬物滋生的春天,因為他覺得這個季節像希望一樣,你想在秋天裡得到什麼就可以在這個季節裡播種什麼。因而,置身到處是希望的天地裡,他渾然忘了自己還身負其他使命。驚鴻照影似故人(5)英布與鍾離昧面色開始凝重。虞子期適時開口提議,道:“將軍,若想賞花何不趕到顏集再賞。”顏集乃是虞子期故鄉,滿山遍野盡是桃林。季布前些年曾隨虞子期去過顏集,知道那裡雖有桃林,但幾乎全是五色碧桃,當即開口提醒:“顏集桃花多白色,跟這野生的色澤不一樣。”項羽不喜白色,眾人皆知。虞子期笑瞥季布一眼,“自前年起,那些桃花花瓣都生出了紅色。一花兩色,花心為白,花瓣豔紅。花期時,景緻極為獨特。”季布滿臉不信。在前面默默行著的龍且心雖然正不痛快著,可聽季布與虞子期你來我往說得痛快,便忍不住回頭,先瞪一眼虞子期,然後看向季布冷聲說:“去年我隨子期去過一趟。確實如他所說,花心白色,花瓣卻是紅色,很好看。聽說,那是子期幼妹妙戈的功勞。”季布還是不信,“說說,怎麼回事?”龍且切的一聲住了口。虞子期欲言又止,一副想說又有顧忌的樣子。季布連連追問:“說說,說說。”聽副將們說得熱鬧,項羽終於收回目光看向虞子期,“怎麼回事?”虞子期這才放下韁繩,先在馬上向項羽抱拳行一禮,然後才吞吞吐吐開口:“妙戈擅舞……又特別喜歡桃花,盛開的時候常在花林起舞。不知為何,三年前妙戈正舞時突然昏厥。我父遍尋名醫卻醫她不得。家人傷心欲絕之際,怒放的桃花竟然一夜之間全部凋謝。妙戈昏迷的一年間,家人也慢慢接受了這個現實,可她卻在來年桃花開時突然醒轉。”說到這裡,虞子期稍稍停頓了下,見項羽示意他繼續說,才道:“讓人不解的是,自她醒來的那天起,顏集的桃花居然全部變了色。”項羽這才提起興趣來,“竟然有這種奇事。可問過卜者,這是為何?”虞子期目光有些閃爍。項羽等了會兒,不見虞子期開口便笑罵道:“把我們的好奇心勾起來卻又不痛痛快快說清楚,子期,這沒有外人,還不快從實道來。”虞子期撓撓耳下,表情有些不自然,“家父問過。只是……只是卜者所說那些話卻令人生疑。他說……他說妙戈天生福相,將來必貴不可言。”龍且雖然聽過傳言,但卜者這些話也是首次聽說。他與季布,英布與鍾離昧對望一眼然後看向項羽。項羽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然後一提韁繩,胯下駿馬便向前方疾速飛馳起來,“前往沛郡正好經過顏集。子期,希望你那幼妹真有閉月羞花之貌。”眾人均是一愣,季布已向虞子期抱拳報喜,“恭喜子期。”龍且這才明白項羽的意思,也趕緊抱拳向虞子期說:“賀喜子期。”虞子期望著已經遠去的項羽的英挺身姿,心緒有些紛雜。卜者這些話,父親虞公再三囑咐他不可讓外人知道,今天這麼說出來,適合嗎?但轉念又一想,大秦在起義軍的強勢進攻下已朝不保夕,前面揚鞭策馬的少年將軍總有一天會走向政治權力中心。他相信,項家叔侄必定不會把勝利果實白白送給楚懷王那個傀儡。也許卜者的話就應驗在項羽身上,想到這裡,他暗喜起來,抱拳向龍且和季布還禮。季布拍一把他的肩膀,“還不先行回府準備迎接將軍。”虞子期一驚而醒,“子期這就稟報將軍。”前方的項羽頭未回,“不用稟了。去吧。”“諾。”虞子期拍馬而去。顏集的桃花果如虞子期所說,一花兩色,花心雪白,花瓣豔紅。在清晨陽光照耀下,漫山遍野的灼灼芳華,似煙霞般,美得如夢如幻。驚鴻照影似故人(6)海遙踩著落英向桃林深處走去。再好的景緻看多了也沒什麼趣味,更何況是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她真的想離開這裡,可又聽人說鎮外的戰爭正如火如荼,她只好放棄。自來到這個時空,桃花已開落了三回。三個年頭,兩個整年。她仍然無法相信這個世界居然有平行空間這回事。她不僅來到了異時空,還慢慢適應了這裡原始落後的生活。三年過去了,她已經徹底絕望。她明白,她回到現代社會的可能性已經不大。現在,她只有兩條路可走,一是選擇死亡,二是適應這裡。這三年間,她就靠回憶來思念阿積。在每個有星星的夜裡,她都喜歡躺在房頂上看星星,那時候她都會不由自主想起阿積的燦若星子的雙眼,看她時總盛滿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