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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遙抓起韓信的雙臂,準備揹他離開,卻意外地發現,他緊緊握著的拳頭裡露出半截淡紫簪子,剎那間,巨大的悲痛再次從心底湧出,她把他的手連同簪子緊緊握住,抱在胸前,珠淚滾滾而下。明知自己應該離去的劉邦卻忍不住叫道:“海遙。”海遙猛地回頭,抓住肩頭上的一把青絲,“從今日起,從這一刻起,你我之間猶如此發,情分盡絕。”在劉邦的驚呼聲中,海遙已快速揮刀,把割下的青絲扔在他腳下。北風凜冽,海遙站在懸崖邊,把韓信的骨灰撒下去,“韓信,你性情,不喜任何羈絆,肯定不喜歡埋在黑漆漆的地下,這樣隨風而去,你喜歡嗎?”山坡下,數萬將士齊聲嘶吼:“大王一路走好。大王一路走好。”他們自始至終都認為韓信仍是他們的齊王。海遙笑容慘淡,“韓信,你聽到了嗎?你麾下的將士在為你送行。”她身後,韓信的隨身近侍虎目含淚,“姑娘,侯爺進宮前曾經交代小人,他若一去不回,就要小人管理那支軍隊,說絕不能編入漢軍,他們的存在只是為了保護你和二皇子。”海遙心中一驚,“你是說,韓信進宮之前就已預料到這是一場陰謀?”近侍含淚點頭,“可侯爺還是執意進宮,他害怕您真的受傷。”整個世界都消失了,心裡更是空蕩蕩的,海遙腦海中浮現的是虞府中初次見面時的情景,他哇哇叫著從柴棚裡跳出來;他邊應對她的攻擊邊罵,醜女人,怎麼一見面就打人;他讓她只當從來沒見過他……風更疾了,天也更冷了。近侍擔憂地望著呆呆傻傻的海遙,“姑娘,回吧!侯爺不後悔這麼做。”細小的雪花紛紛揚揚從天空中飄落。海遙突然號叫起來,像瘋了一樣,緊緊地抱著韓信的骨灰,“韓信,為什麼要這樣?彭城中為什麼不強要了我?為什麼要讓我揹負這些感情債?韓信,我恨你!恨你!”近侍邊流淚邊說,說韓信常常深夜站在皇宮外遙望椒房殿的方向;說韓信費盡心思想安插人進宮,想知道她在宮裡的生活是否安好;說有無數個殺手潛入侯府,想取韓信的性命,可他總是不在意,他全部的心神都在她身上;說……雪越下越疾,雪花夾雜著雪粒子劈頭蓋臉地砸下來。哭得肝腸寸斷的海遙仍然緊緊地抱著骨灰罈。天色暗了,山上積雪漸厚。天色轉亮,整座山都白茫茫的,大風吹過,懸崖處露出兩個小黑點。瑟瑟發抖的近侍再次哀求:“姑娘,回吧!侯爺若知道你這麼傷心,他也會傷心的。你若傷了身子,傷的可是侯爺的心啊!”海遙把手中最後一把骨灰撒出去,“韓信,你安息吧!我不會辜負你的心意。”未央宮。大漢天子的隨身近侍尖著嗓子宣佈:“皇上今日不上朝,各位請回!”群臣議論紛紛,不知其中原因,唯有丞相蕭何,匆匆跨出大殿,急於回府。幾個不識相的大臣跟上去,希望探得皇上不上朝的訊息。蕭何冷冷迴避,匆匆離去。椒房殿。劉邦端坐於案几後,神態疲憊,卻毫無睡意。自海遙離開那天,他就一直坐在這裡,三天來,沒有進一口食沒喝一口水。越等他心裡越害怕,她會不會一去不返?不!不會!盈兒還在宮裡,她撇不下孩子!從未央宮返回的近侍臉上全是擔憂,“皇上。”劉邦揮揮手阻止近侍繼續往下說,“把椒房殿所有的宮婢都召集起來,朕有話問她們。”近侍領命離去。一個、兩個、三個……第十八個走進大殿,劉邦說著重複了十七遍的問話:“你可曾親眼見過皇后貼膏藥?”面容嬌俏的宮婢欲言又止。劉邦微微笑著追問:“實話實說,朕問這些也是為了皇后好。”宮婢不再猶豫,“皇后每次換藥都讓太子幫忙。不知為何,從不假手我們這些宮婢。那日,太子烘烤貼上去的膏藥時無意中燙到皇后,奴婢聽到皇后的驚叫聲衝進去,才發現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