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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主席姓崔,孤身一人來了西安,連只狗都指揮不動。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在這個時候,被推到風口浪尖上的人物,居然不是何司令,而是傅靖遠。好像西安把何司令這人,以及他手下的那數目不明、魚龍混雜的隊伍給徹底忽視掉了。崔主席整天的盯著傅靖遠,可是傅靖遠有什麼好盯的?他根本就不是個貪權的人。二十三軍上下都對此哭笑不得。何司令還住在趙振聲的宅子裡,對藍拜山說:&ldo;你看,現在索性沒有人理會我了。&rdo;經過了半年多的時光,藍拜山看起來愈發憔悴了。他坐在沙發裡,眼睛都懶得睜開,只溫和的輕聲說道:&ldo;搞點事情出來,他們就會來找你談條件了。&rdo;何司令走到他身邊坐下,一隻手搭在他的大腿上‐‐只是搭在那裡而已。他曉得藍拜山現在已然經不起折騰了,這令他無比的心痛,同時因此徹底的禁了欲。&ldo;其實我不喜歡動刀動槍,和平解決最好。&rdo;說到這裡,何司令抬手摟住藍拜山的肩膀:&ldo;我要個行營主任做一做,不算過分吧?&rdo;藍拜山想了想:&ldo;不過分。&rdo;何司令扭頭,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ldo;你說不過分,那就一定不過分。到時候姓崔的敢推三阻四,我就派兵滅了他,然後成立軍政府。&rdo;藍拜山道:&ldo;口氣不小啊。&rdo;何司令笑道:&ldo;怕什麼?我有兵。&rdo;藍拜山嘆了口氣:&ldo;極卿,我該打針了。&rdo;藍拜山打過針後,便恍恍惚惚的上床躺下。何司令側身抱著他,抱怨道:&ldo;拜山,你現在怎麼不大理睬我了?&rdo;藍拜山抬起手,虛飄飄的在他頭上摸了一把:&ldo;極卿,我可能活不了多久了。&rdo;何司令瞪大眼睛:&ldo;你在胡說什麼?&rdo;藍拜山扭過頭看著何司令,眼神很空洞:&ldo;我覺著……我連呼吸的力氣都沒有了,我也懶得繼續呼吸。可要是就這麼死了,那真是不明不白啊。&rdo;何司令緊緊的摟住他:&ldo;拜山,你別嚇我。白麵兒哪裡就能毒死人呢?&rdo;藍拜山點點頭:&ldo;我也不想死啊。&rdo;何司令懷裡只有這一個藍拜山,可是憑空就覺著手忙腳亂的心驚起來:&ldo;拜山,我當你是親人的,你可不能死。你死了,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rdo;藍拜山閉上眼睛:&ldo;極卿,你只想著你自己,真是自私透了!&rdo;他喘了一口氣:&ldo;可是我想著,這事也有我的錯。我不該同你不清不楚的胡鬧。我當時也存了私心的……我只是沒想到你的性子這麼……這麼激烈,會對我下狠手。&rdo;何司令恨不能把藍拜山勒進自己的身體裡,聲音裡帶了痛切:&ldo;我不下狠手,你肯這樣陪著我嗎?我心裡就只喜歡你一個人,你卻總是不能安分!拜山,你別死,咱們兩個好好過日子,我一定對你好,現在對你好,以後也對你好。你比我年紀大,我給你養老,我給你送終,你別死啊!&rdo;藍拜山面色黃白,一絲血氣都沒有了。聽著何司令那番心慌意亂的表白,他輕輕的嗯了一聲,而後嘴角微揚,顯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ldo;孩子話。&rdo;何司令直勾勾的呆望著藍拜山,望了一會兒,他吸了吸鼻子,然後低下頭把臉貼在對方的胸口上,很傷心的哽咽了一聲,那眼淚就如斷線珠子一般落下來,不一會兒就溼透了藍拜山胸口的襯衫。藍拜山依稀聽見了何司令的哭聲,可是那聲音朦朧模糊,斷斷續續的從遙遠處傳來,讓人覺著彷彿是夢。 新年之火金煥然在何司令的授意下,派出幾隊小兵在城內很鬧出了幾場亂子。崔主席慌了神,立刻開始向何司令聯絡示好。何司令威風起來了。很快,他得了南京政府發下來的委任狀,成了西安行營主任。一切都進行的這樣順理成章,簡直順利到了出人意料的程度。何司令當初到西安時,可是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的升騰。當然,這個行營主任名義上是統轄陝甘寧青四省的軍政大權,然而何司令畢竟是實力有限,能把眼前的這塊地方管好也就不錯。何司令年紀輕,滿打滿算才二十三四歲,少年發達,現在就有點樂的昏了頭‐‐也不是他一個人昏頭,二十三軍是上下一起昏頭。昏了頭,就要撒歡。二十三軍撒起歡來是非常可怕的。不好進城來鬧,他們在西安周邊開了殺戒。雖然這裡不再是天高皇帝遠的蘆陽縣,但也沒有什麼可怕的,因為他們上面的人物是何司令、何總指揮、何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