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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嘉把楚澤紹帶上三樓,那間臥室的房門已經由緊閉變成微掩,可見房中的穆世方才下床開啟了門鎖。普嘉輕輕推開房門,先向房內望了一眼,見穆世半躺半坐的靠著床頭,面色蒼白之極;而楚澤紹不等人讓,便徑自走入房中。穆世神情平靜的示意普嘉關門離開,然後對著床腳靠牆處擺著的沙發椅子一揚頭:&ldo;楚主席坐。&rdo;楚澤紹見穆世擺出這樣一幅若無其事的淡漠姿態,便曉得他這是在心裡恨苦了自己。離床遠遠的坐下來,他開口說道:&ldo;我剛剛接到了前方電報,基沙爾投降了。&rdo;穆世低下頭,彷彿是很疲憊:&ldo;那很好,我可以立刻回家了。&rdo;&ldo;這麼急?&rdo;&ldo;我已經離家很久了。基沙爾被繳械了嗎?&rdo;楚澤紹答道:&ldo;已經繳械了,就在今天下午。&rdo;穆世點點頭,強打起來的精神支撐不了多久,他的聲音不由自主的輕了下來:&ldo;好,那我明天就可以啟程了。&rdo;楚澤紹很吃驚:&ldo;明天……明天就走嗎?&rdo;穆世的身體漸漸向下溜去:&ldo;是的。&rdo;楚澤紹沉默了半晌,隨後站起來踱到穆世床前,壓低聲音道:&ldo;你那裡受了傷,不能久坐汽車的。&rdo;穆世的臉上退潮似的,一瞬間將僅有的一層血色也褪了下去;薄薄的面板白的透明瞭,幾乎可以看見皮下那青紫色的細細血管。他雖然英俊,但並不是個青春煥發的長相,如今再失了活氣,就更顯出一種病態的衰敗。&ldo;沒有關係。&rdo;他木然的垂下眼簾,輕聲答道。楚澤紹本是很恨他的,可見他被自己搞成了這樣一副半死不活的慘相,心裡也覺得十分不好受。從夾克上衣的口袋裡掏出一個塑膠藥瓶,他把它遞給穆世:&ldo;外傷藥,效果很好。&rdo;穆世不言不動。楚澤紹等了片刻,自己將藥瓶放在床邊,又遲疑著說道:&ldo;讓我看看你到底傷成了什麼樣子。&rdo;穆世緩緩的抬起頭,目光很冷淡的仰視了楚澤紹:&ldo;楚主席,你是要逼死我嗎?&rdo;楚澤紹嘆了口氣:&ldo;只是看看。&rdo;穆世無力的揮了揮手:&ldo;不必。我要休息了,你走吧。&rdo;楚澤紹還想解釋一下:&ldo;我想我們之間有點誤會,我對你……&rdo;穆世閉上眼睛向後靠去,聲音虛弱而冰冷:&ldo;不要說了,請你給我留一點面子吧。&rdo;楚澤紹果然閉了嘴。眼睜睜的望了穆世許久,他也覺著無甚好說,便清了清喉嚨,而後轉身離去了。在楚澤紹離去不久,東樓之內便開始收拾行裝。普嘉等人得知要回家了,興奮之餘便拿出力氣來,把樓內搞的天翻地覆烏煙瘴氣。三樓的穆世被打擾的不能成眠,便將小南卡叫了上去,關上房門秘密的囑咐了一番。樓內直鬧了一夜,翌日清晨穆家的汽車在楚宅門口長長的停成一溜,衛士和隨行下人們絡繹出入著,開始搬了皮箱去裝車。上午十點鐘左右,楚澤紹站在院門口,為穆世送行。當著眾人,這兩位都是友好而客氣的,互相微笑著道謝道辛苦道別。穆世一手拄著根黑漆手杖,臉上帶著一點紅暈,看起來頗為精神。楚澤紹同他說了幾句話,忽然有點糊塗,不知這穆世是真興奮還是假客套。他不大敢相信穆世會同自己冰釋前嫌,可穆世顯然是有點高興的。他用自己那雙銳利眼睛反覆審視,末了得出的結論就是:穆世是真的心情不錯。心情不錯的穆世上了汽車,向車外的楚澤紹招了招手後就坐正了身體,等待汽車開動。這時普嘉帶著幾名衛士跑了過來,一邊拉開車門一邊問身後的澤郎初:&ldo;怎麼不見小南卡?&rdo;澤郎初搖搖頭:&ldo;大概是已經上車了吧!&rdo;普嘉不再多問,關上車門後回頭對著穆世一笑,而後命令司機道:&ldo;開車。&rdo;這列見首不見尾的漫長車隊鳴起喇叭,一路熱鬧非凡的開上車道,蜿蜒如長蛇一般的離去了。楚澤紹目送最後一輛汽車隱入林中,忽然覺出了一種空落落的悵然。沒精打采的回到樓內,他拖著雙腿上了樓,心想自己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哄哄妹妹,然後再往玉將軍家裡打個電話,看看他們有沒有找回那個混蛋兒子。從傭人那裡要來鑰匙,他開啟了楚小姐的臥室房門:&ldo;邦妮,我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