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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英童想到這裡,忽然就躺不住了,立刻就張羅著出院。他是耐心有限,而臉皮的厚度無限。等不得就是等不得,他死也要把金世流弄過來帶走!趙英童的鼻樑上還貼著一塊白紗布,大模大樣的敲開了金世流的房門。金世流見了他就腦袋疼。站在門口,他故意的堵了道路:&ldo;你來幹什麼?&rdo;&ldo;我要走了。最後來看看你。&rdo;金世流壓抑住了想要鼓掌歡呼的慾望:&ldo;看完了嗎?&rdo;趙英童很勉強的笑了一下:&ldo;請你吃頓飯,可以嗎?就在半島酒店,那兒現在還能弄出宴席來。&rdo;&ldo;不必。&rdo;&ldo;我都要走了,你還不依不饒,未免太狠心了吧?我喜歡你,這不是錯。&rdo;金世流不以為然的皺了眉頭,心想我又不是因為你喜歡我才生氣的!趙英童低下頭:&ldo;反正我要走了,往後能不能再見都是兩說,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同你吃頓飯。你不聽我的話,我今天就饒不了你。你說你去不去吧!&rdo;金世流狠狠的瞪了他一眼:&ldo;那你還問我做什麼?走吧!吃飯就吃飯,權當是送瘟神了!&rdo;公寓內的電梯停了,趙英童腿腳不好,緊趕慢趕的跟在金世流後面下樓梯。一出公寓樓門,金世流卻碰上了杜文仲。杜文仲是西裝打扮,肩上卻扛了半袋大米。見金世流出來了,他就笑著招呼:&ldo;二爺,真巧啊。&rdo;金世流上下打量著他:&ldo;你這是在幹什麼?怎麼自己扛著米袋子?為什麼不坐汽車?這不重嗎?&rdo;杜文仲苦笑起來:&ldo;二爺,大米都要吃不上了,還會有汽油給我們用嗎?對了,好些日子沒見三爺了,三爺現在怎麼樣了?&rdo;金世流也不知道三爺過的怎麼樣了,便答道:&ldo;我也很久沒有見過他,只是偶爾通電話。你想知道他的近況,也可以打電話去問他。&rdo;杜文仲沒有同金世陵通話的想法。現在是各過各的日子了,真是沒什麼可說的。至於那個事兒……金世陵不找他,他不敢主動;金世陵找上他了,他願不願意的都得脫衣服上床。金世陵半年多沒找他了。杜文仲同金世流又寒暄了幾句,揹著大米繼續向前走了。而金世流上了汽車,還沒等說話,前方的司機便忽然回過身來,笨手笨腳而又力大無窮的將一塊毛巾按在了他的口鼻之處。金世流大驚之下,瞬間便暈了過去。趙英童把金世流關進了酒店內的房間中。這回他不再有閒心做戲了。香港淪陷了是不假,可也沒讓日本人看守成鐵板一塊,總有縫隙容他這樣的小小人物偷偷離去。他花了大價錢,接洽了一位當地的所謂大哥。大哥收了錢,表示可以將他們弄出香港,不過要等。趙英童現在的狀態同他弒父時差不多。演戲是愛好,真是事到臨頭了,他也有點自己的主意。沒有什麼能束縛的了他,他能做出任何事情,而不受良心折磨。如此又過了五天,趙英童帶著金世流,坐船跑了。跑哪兒去了?大概只有當事人和那位大哥知曉。不過大哥專門從事這種業務,送走客戶無數,大概也不會特地去注意這個瘸子。至於趙英童是如何在自己跑路的同時,又能拐帶上一個憤怒不已的金世流‐‐那更是隻有當事人自己才能知道了!總而言之,金世陵發現二哥失蹤之時,很是恐慌了一陣;不過後來從杜文仲那裡聽說了金世流出門時的情形,又稍微放了點心。趙英童不過是噁心噁心他而已,總不會傷害他的。香港的日子,過的是日趨艱難了。金世陵這種胡鬧夠了的人,就安安心心的蹲在家裡做良民。淪陷區內是永遠的物資匱乏。在這種沒吃沒喝的狀態下,金太太在第二年的十一月,又產下了次子澤生;第三年的十二月,產下了女兒斯蒂芬妮;第五年的八月,就是日本投降的那天,產下了四子雪生。平均下來,金太太幾乎就是一年一胎,這完全出乎了金世陵的預料,簡直就是令他措手不及。平心而論,金太太雖然多產,可是並沒有如何麻煩到他的身上,全部都是自己去操勞。可是金世陵終日口糧不足,又要聽家裡這些孩子呱呱大哭,真是被吵的頭昏腦脹,恨不能上樓去掐死幾個以圖清淨。胡亂在頭上扣了頂帽子,他一賭氣離了家,要出去走一走。他是信步亂走一氣,也沒有個目的,看哪裡熱鬧就往哪裡鑽。後來就到了一條小街之上。道路兩邊都是賣吃食的小攤子,專賣一些蘿蔔餅之類的粗糙食品。金世陵手頭的港幣有限,美金存在銀行裡,對於淪陷區內的人來講也是可望不可即。太太一年一張嘴的生下來,他出於為人父的天性,也不好意思同孩子們搶嘴吃,雖然的確搶過幾次。元生五歲了,碰上這樣一位父親,時常氣的要跑去金太太那裡告狀:&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