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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烙鐵隨便扔在地上,然後向顧理元的臉上惡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喃喃自語道:&ldo;我就是下三濫,你又能把我怎麼樣!&rdo;衣冠楚楚的陸新民提著一籃子水果,停在了顧宅大門前。透過著大敞四開著的黑漆鐵門,可以看見裡面那滿院的衰草枯楊。十二月的冷風偶爾吹來一股子,刮的那樹上的葉子嘩嘩亂笑一陣,周圍是這樣的靜,簡直好像是獨立於人間的一個荒蕪所在‐‐偏偏那摩登繁華的軀殼還徑自屹立著,紅頂白樓的洋房鱗次櫛比的勾勒出一幅末世的預言圖畫。生命在大劫難中被席捲而去,文明的痕跡卻殘留了下來。陸新民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籃子,籃中裝了各色進口水果,鮮紅碧綠,雪白橙黃。都是他精心挑選出來的。這很花了他一些時間,他今天甚至專門為此起了個早‐‐在凌晨三四點鐘的時候,他坐在稀薄的晨光中,饒有興味的持了放大鏡,審視著果子上每一處可能存在的細小斑點。這個世界實在是存在著太多缺憾了,所以對於有錢有閒而又古怪敏感的陸新民來講,尋找完美事物就成了他生活中的大樂趣之一。滿意的掃了眼籃中的水果,他邁步進院,同時心中暗暗有些疑惑:為什麼院門是開著的?他很快就更加疑惑了,因為樓門也是半開著的。他象徵性的敲了一下,然後不等邀請,便自作主張的走了進去。這回他站在門口,四處環顧一番‐‐樓內佈置並沒有什麼大變化,不過是更狼藉了一些而已。他輕聲的,怕人聽見似的問了一句:&ldo;有人在嗎?&rdo;然後,不出所料的,沒有聽到任何迴音。這反而讓他輕鬆了一些。他拎著那個沉重而華麗的籃子,從客廳慢慢踱到廚房,沒有人。他毫無在別人家做客的自覺,自然而然的就往樓上走去。有些人天生就是偷窺者,其中就包括陸新民一個。他的皮鞋踩在二樓柔軟的厚地毯上,無聲無息的經過一扇扇房門‐‐他知道哪間是顧理初的臥室,上次來時,他留意觀察過。臥室的門依舊沒有鎖,推開門,他人還在外面,頭先伸進來,用力的嗅了嗅。室內的空氣依稀帶著一絲暖意,混合著一點淡淡的體味,同上次留在他外套上的味道相似。然而又不完全相同,因為其中彷彿還摻雜了點血腥氣。室內陳設簡單,靠牆是一張闊大的雙人床,床單曳地,上面亂糟糟的攤開了一床天藍色的羽絨被。又有一個大枕頭,鼓蓬蓬的,四周還鑲著闊大的花邊。對著床的是一套白色桌椅,桌面上擺著高高低低許多香水瓶子‐‐對於一個青年男人的房間來講,這算是一個小小的特殊之處。陸新民又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放下籃子,進了房間。他先走到床邊,在被子下面摸了一把,那裡還殘留著一點身體的餘溫。他心思一動,把手抽出來,然後沿著床單皺褶的走向劃了一下。接著蹲下來,掀起床單一角。然後,他就在黑暗的床下,看到了一雙驚恐萬狀的灰色眼睛。他有些尷尬的微笑起來:&ldo;顧先生?&rdo;顧理初蜷縮著趴在地上,神情呆滯的望著他,既不說話,也不動。陸新民依然笑著,然而一顆心也漸漸提了起來:&ldo;顧先生?你怎麼了?&rdo;顧理初這回才彷彿是認出了他,只見他慢慢的眨了下眼睛,然後張開嘴,聲音嘶啞的答道:&ldo;是你……我以為是……&rdo;陸新民把床單一角搭到床上,然後跪下來,一手撐地,一手向他伸出去:&ldo;是我。來,出來。&rdo;顧理初卻向後瑟縮了一下,喉嚨中發出一聲哽咽。陸新民還是笑:&ldo;怎麼了?&rdo;顧理初顫抖著搖頭:&ldo;我不。&rdo;&ldo;為什麼?&rdo;顧理初向後退了一下:&ldo;陸先生,我沒事。&rdo;陸新民收回手,重新蹲起身想了想,忽然覺得自己蠢的好像振華了‐‐顧理初肯不肯的有什麼關係,一個傻子而已,自己儘管去把他拽出來不就是了?想到這裡,他立刻低下頭,重新又確認了顧理初所在的方位,然後放下床單,繞過大床走到對面,彎下腰一手掀床單,另一隻手迅速的伸進去一把抓了顧理初的腳踝,然後不由分說的便向外扯。顧理初尖叫一聲,像張平攤著的動物毛皮一樣,肚皮貼地的被陸新民給硬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