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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派了個獨立團過去,一是增援,二是要催催榮祥。冬天到了,天寒地凍的,趕緊打完好回家過年去!榮祥坐在火盆旁的椅子上,直盯盯的對著小孟的前衣襟發呆。小孟開始時還沒發現,後來才覺出榮祥的不對勁兒。不過他近來總是這樣,也不知道是在琢磨什麼呢,一坐就能坐上一個小時,連姿勢都不帶變化的。雖然知道榮祥看的並不是自己,可是還是讓人覺著異常彆扭。他輕輕的走到榮祥身後,儘可能不發出一點聲音。從小孟這個居高臨下的角度看,正好能看到榮祥的睫毛。從前有這個說法,說是睫毛長的人不認親。是真是假不知道,反正在榮祥身上倒是體現的淋漓盡致。屋中二人好像木雕泥塑一般,一個是真正在發呆,另一個是發不發呆都是面無表情。沉默最終是被顧文謙的敲門聲打破的。顧文謙好像是在外面走了不少路,帽子上肩膀上都是雪花。進門時捲進來一股子寒風,小孟趕緊上前,把門關好。榮祥抬頭看著他,沒反應過來似的瞧了半天,方開口問道:&ldo;什麼事?&rdo;&ldo;三爺,您讓李團長帶著二團開打了?&rdo;&ldo;是。&rdo;&ldo;您怎麼--------怎麼還是從北路打的?&rdo;榮祥聽到這裡,才神魂歸竅似的站了起來:&ldo;趙振聲的主力軍隊不在那裡,相對好突破一些。&rdo;&ldo;唉--------您怎麼忽然就下了命令,也不和我說一聲-------北面是回人的地盤。您這麼做,回軍能肯嗎?&rdo;&ldo;回軍和傅仰山打完之後,也剩不下多少人了,肯不肯的又能怎麼樣?&rdo;&ldo;唉呀三爺,話不是這樣講,壩上是人家回人的地盤,何必要去得罪他們呢!&rdo;榮祥蹙起眉頭:&ldo;文謙你過慮了吧。&rdo;顧文謙又急又氣,感覺和榮祥再說下去也是對牛彈琴,索性閉了嘴,直接坐車去了前線。打趙振聲,比想像中的要順利。畢竟這邊的滿洲兵武器先進,而且之前消耗較小。所以在戰場上有顯著優勢。不下一個月,趙振聲便帶兵跑去了蘭州。可是壩上的回人們怨氣很大,因為這些滿洲大兵都好像蝗蟲一般,所過之處,恨不能要寸草不生。回軍現在力量極弱,不敢與其正面抗衡,便只好組成游擊隊,得機會便要襲擊,便是搶不回什麼,殺死幾個滿洲兵,也可以出出心中的惡氣。軍隊中有明白人,覺著這樣長久下去怕會出亂子,想去規勸榮祥帶兵回西安城裡,卻又沒有這個膽子。事實上眾人都知道,榮祥根本就不是一個軍人,他能帶兵,不過是子承父業而已。如今在他手下幹了這麼近兩年,終於發現此人除了槍法好之外,在軍事上堪稱是一無所知。一無所知倒也罷了,還多疑的很,誰也不信,誰也不聽,自己想怎麼幹就怎麼幹。命令傳下來,不管怎樣荒謬,也必須得執行。有違抗軍令者,格殺勿論。不過看到今晚這道命令之後,諸位長官還是驚了個目瞪口呆。有人趕緊去找了顧文謙過來,讓他幫著參謀參謀,看看這到底是想要幹什麼。&ldo;好容易打跑了姓趙的,怎麼又要往回打?&rdo;顧文謙掃一眼檔案,忍不住嘆氣:&ldo;這有什麼不明白的,先弄走趙振聲,再滅了傅仰山,西安不就是他姓榮的了麼!&rdo;&ldo;可是……下面弟兄們也都有些吃不消了,那個棉衣薄的紙似的,而且軍餉也還是跟不上。哪裡還打的動啊?&rdo;顧文謙冷笑一聲:&ldo;他小子是想賣了咱兄弟的命,去給自己搶地盤呢。&rdo;這話一出,眾人都默然。心裡也知道是這麼回事,可是顧文謙敢說,別人可不敢說。萬一流到榮祥耳朵裡去了,可是吃不了兜著走。亂糟糟的說到最後,也還是沒有什麼定論。顧文謙答應再去勸勸看,然後便先溜了。一溜就是幾天不見蹤影。眼看著已經指望不上他,下面有人聽話,準備帶兵去打傅仰山;有人故意的不肯行動,結果這天榮祥忽然跑了過來,殺一儆百的將葛團長拖出去斃了。這下大家都有些戰慄,葛團長是老人兒了,打過多少年的仗,榮祥竟一點情面也不講。斃完葛團長,還把頭割下來示眾。一個勤務兵用盤子託著那頭在屋裡走了一圈,有人忍不住,當場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榮祥站在前面,他最近氣色很好,面頰豐潤,看來是暴飲暴食有了效果。聽見哭聲,他蹙了下眉頭:&ldo;閆主任和葛團長是多年的朋友,心中難過可以理解。不過葛團長倚老賣老的公然抗令,只好軍法從事,我個人也沒有辦法。我知道大家打了兩個月的仗,很辛苦了,但是打垮傅氏並不是件難事,他總比趙振聲好對付。所以還請諸位再忍耐堅持,等勝利了,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