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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陸雪徵已經走到了近前。陸雪徵拉開車門,彎腰望向了車內的葉崇義。葉崇義扭過頭來凝視了他,呆呆的開口發出了聲音:&ldo;你要殺了我嗎?&rdo;陸雪徵淡淡一笑:&ldo;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不殺你。&rdo;葉崇義緊盯著他,眼睛忽然一眨,便眨出了一顆晶瑩的大淚珠子。陸雪徵知道他瘋‐‐其實早就看出端倪了,只是當初葉家有人壓制著他,他裝模作樣,勉強算作驕矜任性;現在父親大哥都沒了,他無所忌憚,就一天不如一天的神經質起來。伸手摸了摸葉崇義的短頭髮,陸雪徵低頭摘下了腕上的手錶。拉過葉崇義的一隻手,他把手錶放到了對方的掌心中,然後輕聲說道:&ldo;我們的關係到此為止,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rdo;葉崇義聽到這裡,忽然戰慄了一下,帶著哭腔喚道:&ldo;雪哥‐‐&rdo;陸雪徵安撫似的拍了拍他的手臂,最後柔聲說道:&ldo;把嗎啡戒掉,好好活著。&rdo;隨即他挺起腰背,毫無留戀的轉身離去了。葉崇義緊緊握著那隻手錶,身體哆嗦成了一片風中枯葉。他不知道事態為什麼會發展到這般地步,他只是愛陸雪徵。在此之前他從沒這樣深刻的愛過一個人‐‐他承認自己脾氣暴躁、性情乖戾,可他沒有壞心,他只是愛陸雪徵。從這夜起,葉崇義果然是在陸雪徵的生活中消失了。陸雪徵偶爾會想起他‐‐想想而已。他和葉崇義糾纏太久了,除非無情無義沒心沒肺,否則不可能轉眼便把對方忘得一乾二淨。想到這麼一個顛三倒四的東西竟然也能全須全尾的活到了二十幾歲,他就忍不住要苦笑。苦笑歸苦笑,他絕不敢再去招惹對方。瘋子就是瘋子,和瘋子在一起,能混出什麼好下場來?一隻小野狗跑來了金公館門前,一天一頓的吃那殘羹剩飯。掃院子的小僕人看它小的可憐,像個毛球,就從廚房找出各樣零碎飲食餵給它。小野狗得寸進尺,試試探探的進了院子,想要取得家狗身份。結果小灰貓偶然在院內發現了它的存在,氣的毛髮倒豎,尾巴翹起老高,上前就向那小野狗拍出了一爪。小野狗受到襲擊,立刻齜牙狂吠,作出反抗。一貓一狗就此咬做一團,末了還是陸雪徵聞聲趕來,一腳踢開小野狗,又彎腰抱起小灰貓。 小灰貓這回貓仗人勢,擊退勁敵,越發得意的喵喵大叫,露出口中幾顆尖牙。陸雪徵像抱孩子似的抱著它,一路顛顛跑回樓內,因為已經把貓當成了人,所以還煞有介事的做出了訓導:&ldo;小灰灰,人家也礙不到你什麼,你怎麼這樣霸道?&rdo;小灰貓實在是不會說人話,只得高一聲低一聲的亂吵了一通,想必也是發表了許多見解,可惜無人聆聽‐‐陸雪徵把它放回地上之後,便心不在焉的上樓回到了書房。在書房內,陸雪徵和金小豐商議正事。正事一共有兩件。第一件是盛國綱那邊不忘舊仇,還是想要置金光耀於死地;第二件是金光耀手下的二老闆派人前來聯絡,想要幹掉法租界內的一位對頭‐‐可笑的是,這位對頭又並非盛國綱。這樣兩件正事,單拿出哪一件都是平常無奇,然而如今湊在一起,就憑空生出了一點&ldo;造化弄人&rdo;的趣味。金光耀這人現在深居簡出,很是難殺,所以著急不得,可以讓金小豐先去觀察留意著,慢慢再找破綻動手;至於金家二老闆這邊,陸雪徵因為情緒不錯,所以起了閒心,願意親自去接這一單生意。正事商議至此,也就得出結論、告一段落。金小豐起身離去,而陸雪徵把兩隻腳架在寫字檯上,一手攥著份三流小報,一手拿著只大白梨,一邊吃梨一邊看報。報上登載了一篇桃色豔聞,將那細節描述的繪聲繪色、活靈活現,陸雪徵把這條新聞反覆閱讀三遍,褲襠那裡就支起了帳篷。他年紀輕、身體棒,慾望其實偏於強烈。先前雖然也時常憋的難熬,但是隔三差五的,畢竟總還有個解饞的機會。如今可好,茹素到底,下身那條命根子日夜孤獨,已然是許久沒有嘗過肉味了。丟開小報站起來,他接連幾口吃掉白梨,而後扔下梨核走到書架前,想要找本佛經出來修身養性。鬼使神差的抽出一本《紅樓夢》,他隨手翻開,卻是正看到賈璉&ldo;將小廝內有清俊的選來出火&rdo;。若有所思的合上書本,他忽然想到:&ldo;李純這孩子半大不小的,模樣也很好,倒是可以一用。&rdo;李純是他的私有財產,可以由他任意處置。於是他走過去拉開房門,對著走廊就大喊了一聲:&ldo;李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