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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雪徵一愣,側過臉來問道:&ldo;幹什麼?&rdo;金小豐喃喃的答道:&ldo;我……我一直在擔心乾爹……&rdo;陸雪徵聽了這話,又知道金小豐是個悶葫蘆,也許不善表達感情,故而釋然一笑,揚手向後拍打了對方的光頭:&ldo;我的羅漢,你怕什麼?我們是好日子過得太久,有些疏忽大意。這也沒什麼關係,吃一塹長一智,得到教訓就是了!&rdo;陸雪徵的手是溼淋淋的,金小豐的頭臉也是一樣的溼淋淋,所以巴掌拍上去,聲音分外響亮。金小豐弓腰緊抱著陸雪徵,下身那裡已經鼓脹到了驚人的程度。他個子大,胯間的傢伙也大,如果略一挺身,就會突破浴巾,觸碰到陸雪徵的身體。他不敢妄動,因為眼下絕不是最好的時機,而他由於瞭解陸雪徵,所以也沒有破釜沉舟的勇氣‐‐他需要留下性命與身份,等待將來更合適的那一天。陸雪徵死裡逃生,心情愉快,並不介意乾兒子這樣親近自己。在氤氳水霧中閉了眼睛,他昏昏欲睡的低聲說道:&ldo;我怕什麼?我在天津衛沒有老婆沒有孩子,沒有工廠沒有店鋪。就這麼幾處房產算是值錢的,其它還有什麼?如果巡捕房敢再來這麼一次,我就跟他們鬥一鬥,倒要看看是誰先死!&rdo;然後他側過臉來枕上了金小豐的肩膀,在熱水蒸出的滿面紅光之下,顯出了幾絲疲憊神情:&ldo;今天要處理一下葉家。那個瘋子太不懂事,我也沒有辦法了。說起來,這次真是要感謝唐安琪。要不是他疏通了巡捕房的關係,派人對我多加保護,我恐怕會被瘋子弄死在裡面。&rdo;金小豐低低的答應一聲,隨後一手扶住陸雪徵,一邊轉身儘量靠近池邊,伸長手臂拽下了方才備好的毛巾。重歸原位之後,他浸溼毛巾,開始慢慢的為陸雪徵擦洗後背。陸雪徵受了十幾天的折磨,又剛剛辛苦了一夜,如今坐在這熱水之中,身心放鬆,不由得便是昏昏欲睡。金小豐見他在水裡快要坐不住,便攙著他起身出水,走進了隔壁的小屋子裡。 屋內溫暖溼熱,擺著一張小床,算是這澡堂裡的雅間。陸雪徵趴到床上,閉著眼睛一聲不響。而金小豐站在一旁繼續為他按摩身體,也覺察不出他是否入睡。雙手捏過結實的腰身,他張開五指抓住了陸雪徵的屁股蛋兒,狀似無意的用力抓揉了兩下。臀間密處因此顯露了一瞬,在霧氣蒸騰的昏暗燈光下,金小豐一眼看清,就見那一處顏色潔淨,緊揪揪的閉著,正是一副未曾開封的模樣。繼續向下敲打了兩條大腿,金小豐無聲的嚥下了一口唾沫。陸雪徵小睡片刻,醒來後便是精神煥發。穿好衣裳走出門去,他見外面晨光明媚,正是一派生機勃勃的大好氣象,便頗為自得,感覺自己是又活回人樣了。好好活著午夜時分,葉崇義坐在車內,眼看著一具屍體從天而降,血水四濺的砸在了前方擋風玻璃上!汽車伕嚇的大叫一聲,猛踩剎車。葉崇義在慣性的作用下向前一僕,隨後挺身坐正,不為所動。一幫黑衣青年圍攏過來,將另外兩具骨斷筋折的屍首扔到了發動機蓋上‐‐三人都是葉家的隨從,跟著葉崇義去過巡捕房的。葉崇義是位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按理說,應該嬌嫩怯弱,可是他茫然的盯著前方三具狼藉屍體,心裡一點感覺都沒有,絲毫沒有畏懼情緒。葉家一家染廠、一家絲廠,在入夜之後同時起火。火光沖天,現在救火隊員還在那裡架著水龍奮力撲救,當然只是死馬當成活馬醫。坯布原料必然是要化為灰燼了,機器受了烈焰燒炙,恐怕也是再用不得。損失太巨大了,一時間也無法統計。葉崇義站在火場之前,裸|露出來的手臉面板被烘烤到了疼痛的程度‐‐然而也沒有心痛欲裂,彷彿頭腦已經麻木到底了。葉崇義從不可救藥的染廠跑到了火勢稍遜的絲廠,再眼看著絲廠在烈焰中坍為廢墟。幾位經理聞訊趕來,見了這幅慘景,痛心疾首之餘無計可施,只得是勸著四少爺先回家去,等到大火熄滅再說。於是葉崇義就這麼面無表情的上了汽車回家。汽車開到半路,卻是被活人死人一起攔住了道路。一輛汽車緩緩停到了前方路上,車門開處,陸雪徵跳了下來。葉崇義一動不動的向前望去,就見車燈璀璨,陸雪徵逆光而來,還是往昔那個模樣,乾淨利落,一臉和氣。忽然抽泣似的一咧嘴,他的眼中卻是沒有淚水,淚水被大火燒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