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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立刻把槍掖到腰間,胡亂抓住禮帽轉身便走,直奔公館大門而去。直到他走出大門十幾米遠了,才依稀聽到院內響起了狂呼亂叫之聲。向前快趕了幾步,他在街口坐上一輛黃包車,順手將那頂帶了焦炙彈孔的禮帽扔到了路邊的垃圾堆裡。在一處燈紅酒綠的鬧市路邊,陸雪徵很平靜的下了黃包車。他沿著街邊向前溜達,且走且看熱鬧。一名衣衫單薄的賣花小姑娘跑過來,仰著小臉請先生買支玫瑰花。他低頭一瞧,見小姑娘甩著兩隻老鼠尾巴似的枯黃小辮,一臉營養不良的可憐相,就從褲兜裡摸出了一張五元的鈔票遞過去,將對方懷中那一捧花朵全買了下來。小姑娘沒想到自己今天走大運,會碰到這樣慈善大方的顧客,高興的連連道謝。而陸雪徵西裝革履的捧著這麼一大束鮮紅玫瑰,在這車水馬龍的大街上一邊走,一邊面無表情的低下頭來,輕輕嗅那花香。自在生活陸雪徵步行回家,悠然進門。金小豐站在院內,就見他從一片茫茫夜色中走到自己面前,衣冠楚楚,胸前抱著一大捧濃豔火紅的玫瑰花。金小豐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了笑容,等待之時的焦慮一掃而空:&ldo;乾爹,您回來了。&rdo;陸雪徵因為很有勝算,所以心情十分輕鬆:&ldo;在等我?&rdo;金小豐微笑著點了點頭,忽然有一點靦腆‐‐他的確是在等待陸雪徵歸來,因為今次不同往昔,陸雪徵孤身深入險境,一旦失手,後果不堪設想。陸雪徵沒太在意,一邊向前走,一邊隨手將花遞向了金小豐:&ldo;送給你。&rdo;金小豐下意識的接過了這一大捧玫瑰,而後莫名其妙的抬起頭,就見陸雪徵步伐敏捷,已經走出了老遠。於是他不言不動的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低下頭來,在玫瑰花上深吸了一口香氣。一槍洞穿胸口,金光耀這回是真死了。在一個深沉寂靜的夜裡,盛國綱親自前來道謝,並且自作主張的增加了酬金數額。唐安琪作為領路人,進門之後也不見外,開口便對陸雪徵笑道:&ldo;我可能是命犯臭水溝。剛才路上汽車伕一個不留神,差點又翻到了陰溝裡。嚇得我卵蛋都縮起來了!&rdo; 此言來的粗俗有趣,陸雪徵當即笑出聲音,而盛國綱因為和陸雪徵的交情不夠深厚,故而沒有另起一篇做出寒暄,只湊趣似的附和道:&ldo;我也是,我也是。&rdo;陸雪徵聽了這話,簡直沒法子做出應答。招待兩位縮卵人士坐下來,他不提正事,只和唐安琪閒聊。半小時後,兩人扯淡完畢,盛國綱這才見縫插針的笑道:&ldo;陸先生真是了不得,說到做到,我這回算是真見到俠客英雄了!&rdo;陸雪徵立刻笑著一擺手:&ldo;盛師長謬讚了,我哪裡談得上俠客英雄?無非是賣命換錢罷了。&rdo;盛國綱搖頭否定,進一步溜鬚拍馬:&ldo;都說上海的王亞樵厲害,我看他也未必有你陸先生的本事手段!&rdo;陸雪徵聽他拿自己和王亞樵相比,倒是啞然失笑:&ldo;這仍舊是不敢當。王亞樵這個人,我雖然不相識,但是看其行為,似乎是要講一點信仰和主義的,而我這裡只談金錢、不問政治,和他不是一路。&rdo;說到這裡,他欠身從茶几上的塞銀煙盒裡抽出一根香菸,自顧自的點著了火。深吸一口籲出一線筆直青煙,他為自己的言論作出總結:&ldo;所以,他能搞起斧頭幫;而我這裡一盤散沙,不成氣候。&rdo;盛國綱繼續搖頭:&ldo;陸先生,你是太謙了。越是了不起的人,越會感覺自身處處不足。&rdo;陸雪徵被他恭維的密不透風,再要反駁下去,倒像是不給面子,不禁無奈一笑,又溜了唐安琪一眼。唐安琪歪在旁邊沙發上,顯然是對盛國綱的甜言蜜語見怪不怪,正拿著一根香菸放到鼻端嗅來嗅去。忽然接收到了陸雪徵的眼風,他便閒閒的把香菸往茶几上一扔,又對盛國綱道:&ldo;老盛,時間已經不早,咱們也該撤了。&rdo;盛國綱識情識趣的站起身來,立刻提出告辭。陸雪徵也不挽留,只讓李純送這二人出門。翌日上午,金家二老闆派人過來聯絡,要請陸雪徵幹掉盛國綱。陸雪徵沒接這筆買賣;於是二老闆改了物件,把目標轉向了馬榮生。陸雪徵對馬榮生可是談不上交情,於是一口答應下來。他不打算再親自出手了,讓金小豐去安排此事。金小豐也不出面,只效仿韓棠當年的戰術,找了一個小孩子前去下手。小孩子一槍打死馬榮生,他再一槍打死落網的小孩子,不留任何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