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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雪山衝鋒陷陣似的下車出站,直奔吳碧城的公寓而去。大半年沒來了,風景還是老風景,公寓也還是老樣子。他想給吳碧城一個驚喜,連旅館都沒來得及找,直接就跑了過來,想要趕在吳碧城上班之前,請他出去吃頓大餐。輕車熟路的繞過遊廊進入小院,他舉目一望,就見屋子的門窗半開半掩,可知裡面必是有人。躡手躡腳的放輕了腳步,他一邊走一邊暗暗的笑‐‐直到他聽到了裡面傳出的竊竊私語。私語聲音中,一個很熟悉,是吳碧城;另一個很陌生,是個姑娘。葉雪山停住腳步,就聽兩人話題斯文,吳碧城說:&ldo;我發現,泰戈爾的詩的確很有意味。&rdo; 姑娘笑了起來,柔聲柔氣的:&ldo;那你選一兩首,讀給我聽好不好?&rdo;吳碧城的聲音低了一點,彷彿是有點羞澀,悠悠揚揚的宛如吟詠:&ldo;何其榮幸,求之不得。&rdo;葉雪山十幾歲起就在女人堆裡打滾,什麼不懂?臉上的笑容像退潮一樣漸漸淡化消失,他壓下心中騰起的一股子狠勁,隨即抬手將門一推,朗聲笑道:&ldo;碧城,我來了!&rdo;61、原來如此葉雪山拎著皮箱往裡走,風一般的經過一重屋子,把房內二人堵了個正著。屋子裡依然是處處整潔,空氣爽朗;兩把新沙發椅上坐著一對清雅的璧人,中間小圓桌上擺著一瓶大百合花,人景合一,都是素淡而又文明,越發顯出了葉雪山風塵僕僕,是個不合時宜的入侵者。眼看著吳碧城驚惶起立,葉雪山自顧自的走到裡間臥室,先把皮箱靠牆放好了,然後才挽著袖口走了出來:&ldo;碧城,我可是有日子沒來了,想沒想我?&rdo;然後不等吳碧城回答,他對著女子點頭一笑:&ldo;對不住,您是生客,我不認識。在下姓葉,葉子凌,是碧城的好朋友。女士的芳名,我不敢貿然詢問,想請碧城來介紹一下,不知您是否介意。&rdo;女子顯然是個新式女性,並不怕人。落落大方的站起來,她雙手交握在腹下,不急不緩的行了個鞠躬禮,然後略帶羞澀的說道:&ldo;我姓陶,陶慧之。&rdo;葉雪山一眼之間,已將陶慧之上下打量清楚,看出這是一位中等人家的女兒,齊耳短髮沒有燙,時髦是時髦的,不過時髦的很有分寸,沒存著出風頭的心思,也沒有出風頭的力量,衣服不華貴,身上沒首飾,純粹只是追求一點現代的美。對著沙發椅一伸手,他微微躬身笑道:&ldo;陶小姐快請坐,你我雖是初次見面,但我和碧城可是熟朋友。看在碧城的面子上,請你萬萬不要和我見外。否則我一拘謹,就坐不住了。&rdo;說完這話,他扭頭對著吳碧城一笑,彷彿很快活似的搓了搓手:&ldo;我在外面漂泊了大半年,一直擔心你孤獨寂寞,沒想到你又交了新朋友。好,太好了。&rdo;吳碧城做賊心虛,同時萬萬沒想到他會忽然出現‐‐他音信皆無的消失許久,吳碧城沒忘記他,可是新的生活隨著春風夏雨撲面而來,吳碧城不由自主的就慢慢將他移到了心房下層。&ldo;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rdo;吳碧城終於說出了一句整話:&ldo;我很久很久都沒有收過你的信了。&rdo;葉雪山深深的看著他的眼睛,臉上笑出兩個深深的梨渦:&ldo;這大半年來,我在外面飽經風雨;沒想到回來之後,光景更是出乎了我的意料,讓我一言難盡。&rdo;然後他撿起了老本行,開始張羅著吃飯,話是專對著陶慧之一個人說的:&ldo;陶小姐,實不相瞞,在下是剛從天津過來的,下了火車直奔此地,就是想要和朋友們一起吃頓晚飯。&rdo;陶慧之已經提前又站了起來,靦腆而又鎮定的低聲說道:&ldo;正好,我也要回家去了……&rdo;葉雪山立刻抬手一攔:&ldo;別,別,陶小姐,說句高攀的話,碧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雖然我和陶小姐是初見,談不上交情,但還是想請陶小姐賞個面子,能夠一起去吃晚飯。況且陶小姐一看就是有知識的女性,現在男女交際也是很平常的事情,陶小姐總不至於是怕我吧?&rdo;這話說的半開玩笑半激將,陶慧之既不想去吃晚飯,又不想承認自己是怕了他。而葉雪山趁熱打鐵,熱情洋溢的又加緊邀請了一番,末了就像一陣風似的,硬是把吳碧城和陶慧之卷出去了。葉雪山打電話去汽車行叫來一輛汽車,載上三人前去東安市場吃西餐。吳碧城彷彿是怔住了,木頭木腦的隨著他走,問一句答一句,不問就沒有話。於是葉雪山談笑風生,把自己的海上之旅描述的奇異浪漫,聽得陶慧之驚一陣怕一陣,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瞪得溜圓。及至酒足飯飽了,三人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