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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他對自己作了糾正‐‐這不是我弟弟,我姓顧,他姓葉,根本就不是一家的人!&ldo;行了行了!&rdo;他毫無預兆的煩躁起來,伸手用力敲了敲桌沿:&ldo;一頓便飯,也沒什麼好的,至於讓你吃個沒完沒了嗎?你就有一點好,給什麼吃什麼,倒是容易養活。&rdo;葉雪山訕訕的放下筷子,捧起小碗又喝了一口粥。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他存著心事,無意辯駁,所以只是對著顧雄飛一笑。顧雄飛看著他又說道:&ldo;晚上帶你出門見人,你把你那頭髮梳整齊了,別給我丟人現眼!&rdo;葉雪山暗暗吃驚,因為顧雄飛一直當他是不可見光的存在,甚至都沒有正式承認過他的身份:&ldo;見誰?&rdo;顧雄飛漫不經心的答道:&ldo;我的一個老兄弟。我的兵往南走了,駐地就留給了他。你和他打個照面,往後從那條路上走,他能替我照應著你。&rdo;葉雪山很覺意外的笑了‐‐原來混賬大哥還真惦記著自己。葉雪山春天時把一隻皮箱留在了顧宅,如今天氣由熱轉冷,箱內的衣物正合時節。他上樓洗漱更衣,把自己收拾的衣冠楚楚。及至到了傍晚時分,他很高興的隨著顧雄飛上了汽車。汽車駛出衚衕,顧雄飛摸索著抓住了他的手,用粗糙的手指捻他的手掌。葉雪山的手心總是熱烘烘,不是個健康的表現。顧雄飛很想親親他的手背,可是當著前方汽車伕和衛士的面,他做不出來。葉雪山並未留意他的舉動,一味的只是暗暗快樂,他已經不再執著的想要成為顧家人,但是能夠名正言順的真有個家,還是要比沒有強;否則總像是大姑娘養出的野種,對人都沒法介紹自己的來歷。一旦實話實說了,又有嘴毒的說他是在招搖撞騙,比如陳美情。不過十來分鐘的工夫,汽車停在了京華飯店的大門前。葉雪山隨著顧雄飛向內進入雅間,迎面就見一名紅光滿面的大個子站在房內。一見顧雄飛到了,大個子哈哈一笑,粗聲大氣的嚷道:&ldo;少爺,你可是遲到啦!&rdo;顧雄飛一擺手:&ldo;賀佔江,你別扯淡!&rdo;原來這位賀佔江師長出身貧苦,成長的環境和顧雄飛相比,正是兩個極端。賀佔江知道顧雄飛是富家公子的出身,所以平日開起玩笑,總要喚他一聲&ldo;少爺&rdo;。如今他把雙臂抱在胸前,先是對外吆喝一聲,命令上菜;然後又打量著顧雄飛和葉雪山,笑嘻嘻的說道:&ldo;嘿嘿,有意思,少爺今天帶了個小少爺。&rdo;顧雄飛沒理他,徑自拉開椅子落座。賀佔江不通禮貌,也跟著在對面坐下了。葉雪山孤零零的站在門口,似乎不好說坐就坐,然而夥計已經挑起門簾上菜來了,他原地不動又會擋路。飛快的思索了一瞬,他悄悄的坐到了顧雄飛身邊。當著夥計的面,顧雄飛沒說什麼,等到菜上齊了,門簾也放下了,賀佔江擰開一瓶白蘭地,探身就要給他倒酒。顧雄飛抬手一擋:&ldo;老賀,你著什麼急?我告訴過你多少次了,館子裡的東西沒有乾淨的,你倒是涮一涮再用啊!&rdo;此言一出,葉雪山立刻伸手端起沉重茶壺,先繞過滿桌佳餚走到賀佔江身邊,給他倒了一玻璃杯熱茶,然後迴歸原位,主動為顧雄飛洗了杯碗。賀佔江見樣學樣,不大耐煩的用熱茶涮了涮酒杯,然後轉身將其盡數潑到牆角:&ldo;我就不愛和你、還有楊總司令一起吃飯,講究太多,這也不衛生那也不衛生,麻煩!&rdo;然後他對著葉雪山一揚下巴:&ldo;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誰吧?叫什麼來著?姓楊還是姓柳?&rdo;顧雄飛答道:&ldo;姓葉!&rdo;賀佔江連忙點頭:&ldo;對對對,我就記得和樹有關。&rdo;葉雪山剛剛洗淨了自己的碗筷,聽聞此言,抬頭正要做出自我介紹;不料顧雄飛這時說道:&ldo;老賀,你看準了,往後他從你的地界過,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得保護他。&rdo; 賀佔江一邊滿口答應,一邊再次抄起酒瓶。長長的伸了手臂給顧雄飛倒滿酒杯,他隨即把瓶口轉向葉雪山。葉雪山剛要欠身謙遜,哪知顧雄飛出手一抬瓶口:&ldo;不用,他不久坐。&rdo;賀佔江一愣:&ldo;要走?&rdo;顧雄飛沒有正面回答,只說:&ldo;往後這保鏢的事情,就拜託給你了。&rdo;賀佔江坐回原位:&ldo;放心吧,你從來不求人,這回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我還能不當回事?&rdo;顧雄飛點了點頭,緊接著轉向葉雪山,言簡意賅的說道:&ldo;你回去吧。&rdo;葉雪山夢遊似的站了起來,微笑著先向賀佔江道了謝,又向顧雄飛道了別,然後就獨自掀起門簾,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