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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雪山不著痕跡的避開了他的手指頭,點頭笑道:&ldo;賀師長好記性,不過是一面之緣而已,竟然記得如此清楚。&rdo;賀佔江大搖大擺的一屁股坐下去,得意洋洋的說道:&ldo;你挺好認,一笑就‐‐&rdo;他抬起手來,食指拇指分別在自己嘴角下方一戳:&ldo;有倆坑!&rdo;葉雪山看了他這做派,心中立刻有了計較。自動的在賀佔江對面落了座,他把手上一摞捆好的精緻小禮盒放到花梨木茶几上,然後笑道:&ldo;初次登門,也不知道賀師長喜歡什麼,所以就忖度著帶了一點薄禮,賀師長別見笑,只算我聊表敬意吧。&rdo;賀佔江一擺手:&ldo;不用不用,沒多大事,你別客氣。&rdo;葉雪山繼續說道:&ldo;客氣二字,我可是太不敢當,若是真講客氣,我也不敢如此貿然的登門。說老實話,自從大‐‐顧師長走後,我就全靠著賀師長幫忙,心裡感激之極,想要報答,可是賀師長什麼沒有?所以我思來想去的,只盼著賀師長能讓我常來走動走動,如果賀師長肯去天津玩兩天,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那就更好不過了。&rdo;賀佔江翹起二郎腿,坐沒坐相的歪在大沙發上,倒像有點為難似的:&ldo;哎呀……你那點買賣,還不就是我一句話的事情?&rdo;他抬起一隻手,接二連三的擺了又擺:&ldo;不算什麼,實在不算什麼。&rdo;賀佔江的言語內容,既像謙遜,又像不屑,彷彿葉雪山的生意全是屁大的事,所以萬萬不要放在心上‐‐反正他是沒往心裡去。葉雪山本也不是斯文人物,然而在賀佔江的粗魯面前,還是敗下陣來。兩人纏雜不清的直談了半個多小時,才漸漸開始有了條理。如此又過了兩個鐘頭,氣氛變得其樂融融,賀佔江決定接受葉雪山的邀請,去天津玩一趟。葉雪山與賀佔江相處得久了,發現這人有點像驢,犯起渾來簡直沒治,專和旁人擰著幹,對錯可以放在一邊不管,擰著幹才是第一位。好比旁人說槍能打死人,他就敢對著自己扣動扳機,寧可搭上一條命,也要犯倔犯到底。對於這樣一位手握重兵的混蛋丘八,葉雪山無可奈何,只得哄著他順著他,小心翼翼的陪他在天津玩了一個禮拜。及至賀佔江心滿意足的回北京了,他竟是累得病了一場。他近些年來很少鬧病,只在北京顧宅發過兩次燒,吃過藥後睡一覺也就好了。可是這次昏昏沉沉的躺在大床上,他連著歇了兩天都沒見好。這日傍晚時分,他似睡非睡的蜷在被窩裡,腦子裡一陣一陣的轟鳴,不但身上寒冷,而且動一動便是天旋地轉。正是難熬之時,忽然感覺有人走進了房內。陌生的氣息越來越近了,最後是一條手臂扶起了他。他犯了糊塗,很堅定的認為這就是顧雄飛,因為這一年裡,給他喂藥的人就只有顧雄飛。閉著眼睛噙住藥片,他夢遊似的又喝了兩口涼開水。瑟瑟發抖的躺回被窩,他下意識的喃喃說道:&ldo;我病了……別纏我……&rdo;一個聲音在上方響了起來:&ldo;是,少爺。&rdo;葉雪山沉默片刻,卻是慢慢睜開眼睛,啞著嗓子問道:&ldo;子森來了?&rdo;林子森細高細高的站在床前,這時太陽已經落山了,所以他看起來面目模糊:&ldo;少爺怎麼病得這麼嚴重?&rdo;葉雪山又問:&ldo;有事?&rdo;林子森微微彎下了腰:&ldo;少爺睡吧,沒急事,醒了再說也來得及。&rdo;葉雪山閉上眼睛,輕輕的嘆了一口氣:&ldo;說吧,我雖然病了,但是心裡清楚。你不說,我還惦記著。&rdo;林子森把腰又彎得深了一些:&ldo;真沒大事,就是金先生把款子送去了公司,你不在,我接下了。&rdo;葉雪山對於自己那點既不好說也不好聽的事業,是非常的看重,忍著眩暈的痛苦開動腦筋,他又拼命掙出了聲音:&ldo;數目都對?&rdo; 林子森答道:&ldo;對。支票也驗過了。&rdo;葉雪山半死不活的哼道:&ldo;錢你先收著,其它的話,明天再說吧。&rdo;林子森沒有走,在客廳內的沙發上對付了一夜。翌日清晨早早起來,他用涼水洗了把臉,然後上樓去看葉雪山。臥室的房門虛掩著,一推就開。林子森邁步進門,撲面便是一股子鬱悶溫吞的熱空氣。昨夜未曾合攏窗簾,如今陽光透過大玻璃窗,盡數照射在了床上。葉雪山仰面朝天睡得正酣,羽絨被子都被蹬到了腳下。林子森躡手躡腳的走到窗邊,緩緩拉攏一半窗簾,隨即轉身拎起被子,向上蓋到葉雪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