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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忍著周身痠痛獨自起床,心裡一陣一陣的難過。想要把葉雪山推醒,可是又不好因此大吵大鬧。況且時間也不早了,下午還有課要上呢。吳碧城像個被玷汙了的大姑娘似的,含著眼淚不告而辭。下午下課之後,他無所適從的想要回家靜一靜心。不料剛一走出校門,就看到了葉雪山的汽車。隨即車窗開了,葉雪山伸出了戴著鴨舌帽的腦袋,向他笑出兩個深深的梨渦,一邊笑,一邊向他用力招手:&ldo;碧城,過來!&rdo;吳碧城猶豫一下,垂頭慢慢的走向了汽車。待到坐上了汽車,葉雪山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扭頭笑著問他:&ldo;你怎麼偷偷的跑了?和我捉迷藏嗎?&rdo;吳碧城心亂如麻的把臉轉向窗外,不想離開他,也不想搭理他。吳碧城是個沒主意的,雖然滿心的不情願,然而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一旦過了三,習慣成自然,也就無所謂情不情願了。待到他漸漸嚐到了其中滋味,越發情不自禁,一顆心全放在了葉雪山身上,對溫柔鄉中的旖旎風光是念念不忘。這天下午,他又跑到葉公館胡鬧。葉雪山剛剛收到一封山東來信,正在展開信紙閱讀。顧雄飛在信上依舊言語無味、面目可憎,乾巴巴的只是讓他好好做人,好像他原來罪大惡極,一直都不是人。葉雪山從頭讀到尾,讀了一肚子氣,也不打算回應,連信封帶信紙一起揉成一團,扔進紙簍去了。吳碧城站在一旁,見狀問道:&ldo;誰來的信?惹你生氣了?&rdo;葉雪山冷冰冰的答道:&ldo;你別管!&rdo;吳碧城一皺眉頭:&ldo;你總和那些流氓交往,變得越來越粗魯了。&rdo;葉雪山橫了他一眼:&ldo;什麼意思?你說我是流氓?&rdo;然後不等吳碧城回答,他更生氣了。他的確是交往了許多流氓朋友,尤其還認了金鶴亭做大哥。但他無論如何不肯承認自己也是其中一員‐‐在他的觀念裡,自己始終還是個正經人家的少爺。這些天他把吳碧城翻來覆去睡了個痛快,對方在他眼中,已經失去了先前的神秘與矜貴。所以此刻站起身來,他一甩袖子推門就走,一份情意也無。而吳碧城愣怔怔的站在房內,還沒摸清頭腦。 2727、責任 時光易逝,天氣一天一天的冷下去,不知不覺便進了冬季。葉雪山的頭髮已經長了出來,塗著生髮油梳整齊了,正能遮住後腦勺上的粉紅長疤;然而他既不愛用生髮油,也懶得去把頭髮梳整齊,所以就時常露餡。露餡就露餡,他並不是很在乎。擁著棉被躺在床上,他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昨夜和金鶴亭、以及金鶴亭的兩個女人打了一宿小牌,手氣居然很好,所以即便累得很了,也不好主動提議散場。吳家安裝了暖氣管子,房內溫暖如夏,他微汗涔涔的玩了整夜,清晨向外一走,迎面被寒風吹了個正著,當時就覺猛的一下,瞬間就寒到骨頭裡去了。到家之後,他吃了一片阿司匹林,心裡明白自己這是要病‐‐總是病,總是發燒,真是麻煩極了。默然無語的躺了良久,他覺出了餓,腦海中浮現出了幾樣常吃的點心,卻又感覺都沒滋味,不值一吃。這時就看出了家裡沒廚子的弊端,顧宅的廚子可是閒了好幾個月了,早知如此,多花兩個錢請過來也是好的。葉雪山越想越饞,肚子裡咕咕直叫。到了最後,他就打算支使僕人點個火酒爐子,熬點米粥配些醬菜。哪知僕人剛剛翻箱倒櫃的找出了爐子,林子森就來了。葉雪山爬在床上,見他進房,開口便道:&ldo;好,好,來得正好。&rdo; 林子森昨天上午還見過他,沒想到一宿的功夫,他不但面色蒼白,連嘴唇都焦了,就嚇了一跳:&ldo;少爺,你怎麼了?&rdo;葉雪山連連向外揮手,啞著嗓子說道:&ldo;外面有火酒爐子,你給我煮點粥吃。&rdo;林子森答應一聲,轉身就走,果然在餐廳桌上看見一套嶄新鋥亮的精鋼爐子,下面裝了火酒,上面的小鍋像玩具似的,也就只有一隻大海碗的容量。林子森知道葉家常年不開伙,點小爐子反倒更方便,於是快步走去廚房問道:&ldo;米在哪裡?&rdo;僕人愕然的張了張嘴,顯然是被他問住了:&ldo;米……沒米啊。&rdo;林子森頂著寒風出了公館,去了街口一家小飯館子。館子裡面賣酒賣菜,也有米飯,唯獨沒粥。林子森就在此處買了一大碗生米,又要了幾樣清淡小菜,盡數帶了回去。